王忘川爬上了另一棵樹,含著一片樹葉,輕輕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其間意味不言而喻。
一曲終了,酒也盡了林辰輕輕拍手:“好曲好酒!”
“我從未為人吹過。”王忘川拍拍酒葫蘆,一飲而盡,不帶感情地說著煽情的話。
林辰沉默,王忘川亦是沉默。因為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星夜之下,山風變得柔和,輕輕撫摸著兩個有故事的少年,似乎想要撫慰他們心中的創傷,卻是徒勞無功。因為,他們的傷,已經成為了永遠的痛,讓他們刻骨銘心的痛,無法磨滅。
“有時候,我覺得我是野獸。”林辰仰起頭,閉上雙眼,輕輕開口。
“難道不是?”王忘川抬頭,回憶往昔歲月,不學著野獸一般的生存,別無選擇。
林辰苦笑,而後捏緊拳頭,沉聲道:“是啊,野獸或死亡。”
夜,已深了,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彌漫。兩個少年俱是沉默無言。
旭日東升,為世界帶來了第一抹黎明的光彩。傲立千古的春秋山也被染上了一層金輝。
“當當當……”三響鍾聲傳遍春秋山,新生集合。
新生們從睡夢中驚醒,看著天邊泛起的一抹魚肚白,揉揉惺忪睡眼,開始了新的一天,也是改寫人生的一天。
“很好!”依舊是馮雲帶領他們這批新生。
眾人抬頭看向上方,是亭台樓閣滿目,淙淙溪水緩緩流淌,幾處飛懸瀑布直掛雲端,白練當空。
仙鶴盤旋幾轉,忽一聲鶴唳,喚醒天邊一抹閑雲。靈獸漫山尋芳,不去理會世間紛擾,倒是清閑自在。
山也好,獸也罷,皆是給人種任爾時光荏苒,我自巋然不動的韻味。
昨日那末日般景象也是沒有讓山中鳥獸將恐懼留到今日。
“現在,我會帶你們前往春秋山之巔,我春秋宗最為重要的一處地方——藏經閣!”馮雲頭前帶路,邊走邊麵帶虔誠地說。
後邊議論聲聲。
“藏經閣?那是什麼地方?”
“聽名字就知道,肯定是放經文的地方!”
“無知!藏經閣可是存放功法的地方!”
跟著馮雲,眾人緩緩往山上走去,穿過幢幢摟影。
來到山頂,隻見一百丈玲瓏寶塔佇立山頂,隱沒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恍若海市蜃樓。
“此處便是藏經閣!”馮雲無不驕傲的轉身介紹道。
塔分七層,層層漸小。是勾心鬥角、雕梁畫棟,紫色的不知名材質的壁磚在陽光下反射著熠熠光輝。當真是世間難見之精巧建築了。
細細看去,塔頂處一縷紫色輕煙嫋嫋,彌漫開去,竟是一到掛的葫蘆懸在半空。遠望山頂時的那一抹紫意竟是此處生出。
又是一番議論,好生感歎一番,終於才可以進入藏經閣了。
“你們可以進去了,一個時辰後必須出來,並且隻許帶出一部功法,半月後歸還!”
於是除了那十位進入內門的新生以外,所有新生都魚貫而入,真是先恐後的,仿佛落在了後麵,好功法就會被別人搶走似的。
何來十人?因為多了個韓婉兒。
十人中,也就隻有她一個是女生了,都是給這支最強新生隊伍增添了些許顏色。
“辰哥哥,你喜歡什麼顏色啊?”
“辰哥哥,你喜不喜歡聽琴啊?”
“辰哥哥,你喜歡什麼武器啊?”
……
韓婉兒經過一夜,似乎忘記了昨日馮雲說的話,依舊黏在林辰身邊一口一個辰哥哥。
林辰雖然冰冷著臉沒有回答任何問題,但他卻是很喜歡這種感覺,隻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自然想要融化這三尺之冰也非一日之功。
“辰哥哥還是那麼冷漠,跟以前還是一樣呢。”韓婉兒玩弄一指青絲,稍稍有些氣餒。但是,她就是個執著的女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韓婉兒,你可以的!相信辰哥哥總有一天會愛上你的!”韓婉兒自我鼓勵著。
“你們十人,可以進第二層挑選功法,可以多待一個時辰,歸還期限也推遲半月。這是作為你們出色毅力的獎勵!”馮雲看著不明所以的稚嫩麵孔,解釋道。
知曉了緣由,十人懸著的心才得以落下,緩步邁向了藏經閣。
林辰與王忘川對望一眼,互相點點頭,也是邁步走向了藏經閣。
馮雲最後轉身時期許的目光留在了林辰的眼底,他會銘記所有對他好的人。
就在林辰準備抬腳進藏經閣時,一個須發皆白,比林辰矮了四個腦袋都猥瑣老頭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誒,小姑娘你可以進去,這兩個家夥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