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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就像一個回歸故裏的老者一樣,回憶著年少時的歲月,我覺得自己的思緒是那麼清晰。孑然一身立在這大海潮頭,看著一波一波的潮水洶湧而來又悄然退下。還沒看清這層層的洶湧而來的波麵的真實麵目,後一個波浪又壓了過來。腳底的細沙不斷地被侵蝕開去,我仿佛越陷越深了。

風吹皺大海的波麵,也吹亂了我滿頭的青絲。二十幾年就這麼過去了。我低頭撿起一枚貝殼,仿佛聽見李尉南興奮的聲音:“哎,這裏啊,這裏更多啊。”那時我和冷語佳霸道地將阿穆推倒在沙灘上,繞著他身體劃著輪廓,她用細沙埋著他的手腳和身體,隻露一顆頭。阿穆欲動不能,大喊:“救命。”李嘉抓起一把細沙嬉笑道,這裏還有一個口啊!大家直喊堵住它!阿穆趕忙閉上嘴,死命抽[dòng]手腳奮力逃跑……

我從包裏掏出手機,按下李嘉發過來的短信:小諾,李尉南今年底結婚!我輕輕按下刪除

鍵。向前跑了幾步,海浪氣勢洶洶迎麵撲來,濕了我滿頭滿臉。我哭了下來……

尋找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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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遵循等價交換原則……一把斧頭等於兩斤大米……”政治課還沒下,室外就又“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沈方容老師用手比劃著一把斧頭與兩斤大米的實際內涵,他總能這麼強,有化抽象為現實的力量。粉筆與黑板“吱吱”的摩攃聲更加劇了他轉化這種超能力的熱情。李尉南和黃川楓坐在我身後悄無聲息,不用轉頭我都會知道尉南又趴在桌上姿勢誇張地睡覺了,而黃川楓肯定是神情專注地做著筆記。同桌的冷語佳單手支著下巴又打盹了,我將臉轉向窗外,突然就討厭起了這種濕漉漉的氣息……

高中生活剛開始的日子,天空總要有意無意地飄起雨花。南方天氣總是這樣,措不及防時,就什麼都來了。更別說沿海地區。也就隻在那會兒。近一兩年,三天兩頭就停水。有時實在是盼水心切,村民們見地就挖。我們那兒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井。隻是那水也隻用來洗漱。燒水做飯還用自來水,按他們意思純淨。自來水公司讓大家諒解天幹地旱,水庫幹涸,要節約用水,澤福後代。待到家家戶戶儲的水快用得差不多時,那自來水總適時“嘩——”傾盆而至。讓百姓打心眼裏湧起一汪感動的熱潮。

總是這樣,一直擁有的都不是最好……

我自嘲地笑了,是不是每個沒有結尾的故事,總要有個紛紛揚揚的背景?而現在,又有多少人撐著傘在明晃晃的陽光裏上演他們的青春故事。那時,還矯情地總忘帶傘。然後故事就那麼順理成章拉開了序幕。

我不是個善於等待的孩子。每到那時,一定衝進雨中,跨上單車。哪管回家是落湯雞還是落水狗,感覺那時是那種挺“粗獷”的女生。每到這時,李尉南總適時的出現,一臉緊張急切。

“秦蓓諾——你等,我回,拿傘,馬上。”我張著嘴,還沒連詞成句,他已神龍般消失雨幕中。

阿敏回頭問我:“等嗎?”我無所謂般地笑著,“等吧!”心中莫名蕩滌著一陣春風,很輕,很溫暖。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傘,微微笑了,沒有說:“謝謝。”這似乎一直都是我的習慣,即便是心潮澎湃的接受,表情也一定是雲淡風清。

“走了,你呢?”我拉過阿敏,回頭笑了,表示謝意。

“我——我還得等許劭他們!”

我和阿敏走出老遠,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站在走廊上關心的目光,很久,很久都沒有移開。

阿敏抿著嘴,笑著。我說:“他很好,一直都這樣關心同學。”她還是抿著嘴,笑著。我回頭望了一眼,見他朝我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