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手下不知輕重扔壞了我的酒葫蘆怎麼辦?”
蘇台並不理他,“可以教我做木雕了嗎。”
範進狠狠地灌了一陣子酒,仿佛要將這輩子的酒一下子都喝光,一不小心嗆到了嗓子,憋得麵皮漲紅。
“你急什麼,做木雕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得用這去雕。”
範進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臉上滿是肅穆。
蘇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覺得這老儒生說的很有道理,又說不出哪裏有道理。
老儒生笑了,指了指地上的一截柳木,“你先將這段木頭雕成一隻雞蛋。”
蘇台呆了,這段木頭足足有半人那麼高,雕成一顆雞蛋談何容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範進訓斥道。
蘇台最後還是選擇了聽老儒生的,他從地上撿起一把破舊的刻刀,將那段木頭放在麵前一刀又一道的雕琢了起來。
一片又一片的木屑從木段之上飛出如雪花一般飄落,老儒生看到這一幕喝了一口局點了點頭。
太陽從西方慢慢落下,鮮紅的餘暉照在蘇台的身上,經過一天的努力他麵前的那段木頭已經小了將近一半,距離老儒生所說的雞蛋還是差了很多。
太陽完全落了下去,夜幕降臨長安城,老儒生的小鋪裏並沒有點燈,但這並沒有影響蘇台的視線,他還是不停的雕刻著。
從明月高懸直到太陽重新升起,經過一夜的努力蘇台終於將那截木頭雕成了一顆雞蛋的模樣。
蘇台放下刻刀,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將自己雕刻的這枚雞蛋交給還伸著懶腰的範進看。
沒想到範進剛接過他雕的那枚雞蛋騰的一下就給人扔了出去。
“你雕的這是什麼玩意!雞蛋是這個樣的嗎?一點神韻都沒有整個就是一個木頭蛋子重雕!”
看著一陣風就能吹到的範進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一隻手拎起一根比之前還要大的木頭扔到了蘇台的麵前。
蘇台愣了愣,再次坐下雕起了木頭,但每次雕完都會被範進扔掉,時間匆匆如白駒過隙。
轉眼間一年就過去了,整個長安城張燈結彩慶祝新的一年的到來,在這過去的一年裏被範進扔掉的木頭在牆角堆成了一座小山。
“小子,給我打酒去,再帶兩隻燒雞。”
一個大大的酒葫蘆飛來備蘇台準確無誤的接在手裏,他放下刻刀轉身就走,一年以來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每天雕雕木頭閑的時候跟範進喝喝酒扯扯皮,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小二哥,打滿再來兩隻燒雞。”
“好嘞,蘇秀才。”
這一年以來蘇台與這酒館的夥計已經熟識,每次蘇台過來他都會親切的叫聲蘇秀才,給蘇台打的酒也是不摻水的上品。
就在蘇台等著的時候,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
“我要打兩斤黃酒,不要摻水哦。”
眾人哈哈大笑,這而小孩也太直白了,這種話怎麼能拿到台麵上來說呢。
“小鐵柱。”蘇台叫出聲來。
“蘇叔叔!”小鐵柱見到蘇台滿臉驚喜。
這一年以來蘇台一直都是深居簡出,雖然老儒生的鋪子與鐵柱家相去不遠,但也沒有撞見。
“蘇叔叔你去哪了,我很想你,今天來我家吧,跟我們一起過年。”
小鐵柱拉著蘇台的衣袖高興的說道。
蘇台笑了笑他也不忍拒絕這個孩子,“好等蘇叔叔回去叫一個人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小鐵柱認真的點了點頭,但還是死死的扯著蘇台的衣袖不放開生怕蘇台跑了。
這一天蘇台多要了幾個菜,讓夥計用飯盒包好帶著小鐵柱回到了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