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本能緊緊地拉著韁繩,腳踩著馬蹬,整個人完全伏在了馬背上,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絕對不能被它甩下去。
“雙腳夾緊馬腹,身體前傾,韁繩不要拽得太緊。”冷簫趕了上來,沉著地指揮著。
我已經被顛得暈暈乎乎地,恍惚中聽到他的話,手腳動了動,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動作,但身下的顛簸似乎減輕了,我還做了什麼,我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總之,我製服了那匹馬,我輕鬆地駕馭著它向薄雲關而去,以後的歲月中,我常常試著去回憶那段經曆,但我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是因為血吟恢複了我的內力?還是我身體的正主本身就會騎馬?我不知道。
“流雲,你還真行。”冷簫這樣說,也許,他也沒見過學騎馬可以如此速成吧。
··········
夜越發地黑了,寒風呼嘯而過,蒼勁而刺骨,茫茫荒原上,冰雪覆蓋,蕭索異常。
三人三騎在森冷的夜霧中,踏著皚皚白雪,向北狂奔。
“快看。”冷笙在一旁急呼道。
前方的夜空中,紅光滿天,隱約還能聽到轟隆轟隆的聲音。
“那是什麼?”我勒緊韁繩,放慢了馬兒奔跑的速度。
冷簫自我身後趕了上來,眉心緊攢,神情緊張地看著前麵,道:“前方正在激戰。”
我心內一緊,難道狼族的援軍已經到了?還是天擎和紫荊之間的衝突?
幾乎是同一時間,冷笙和冷簫揮鞭向身下的馬兒猛抽過去,兩匹馬吃痛,慘嘶一聲,如離弦之箭般馱著二人疾馳而去,很快就把我落了很遠。
我顧不得想別得,也揮鞭趕了上去,緊緊地跟在他們身後,沒有他們倆我根本就不知道去薄雲關的路如何走,這時才發現,最初自己是多麼衝動。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我們離薄雲關越來越近,空氣中似乎都飄蕩著一股死亡的味道,但剛才隱約還能聽到得喊殺聲、戰鼓聲,馬蹄聲卻越來越弱,就連那衝天的火光也逐漸地熄滅了,我們的四周又一次被冷寂和黑暗所包圍,是前方的戰役已經分出了勝負?還是有其他原因?
我正自胡思亂想之際,一道耀眼的火光轟地一聲在暗夜中綻開,我定睛望去,夜空中赫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天”字,流光溢彩,絢麗非凡。
“我們勝了。”冷簫舉拳向空中一揮,大聲地喊道。
他還沒說完,又是一道火光衝向空中,很快綻放出一個“擎”字,看來是東方魅放得信號煙火。
我們三人並轡立於路旁,靜靜地望著遠方,三個人的內心,猶如波濤洶湧的海浪過後,那平靜無波的大海,充滿了寧靜和釋然。
“流雲,你很失望吧?”當焰火熄滅後,冷簫終於陰陽怪氣地轉向了我。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濃鬱的夜色中,他的麵容別有一種森然之感,我沒有說話。
“你把我們騙到這兒來,到底有什麼陰謀?”他接著又道。
我幹脆看都不看他,直直地看向不可知的遠方,我已經和他們說過,我並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如果他們本來就不相信我,我再解釋也是徒勞。
冷簫等待片刻後,似乎看出我並不打算和他說什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但礙於東方魅的命令,他也不敢把我怎麼著。
他冷冷瞪視我片刻後,自行調轉馬頭,對冷笙道:“我們回去吧,不要中了這小子的詭計。”
冷笙默而不答,似在極力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