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能詳。”
蘇微涼和司徒康生對望一眼,又齊齊的看向黃淨宇。
黃淨宇再笑笑,稍作停頓,忽然微微張口,當第一個音符優雅的傳遞在空氣中的時候,蘇微涼和司徒康生愣住了,腦袋裏隻有一個詞:天籟之音!
這是真正的天籟之音,天地間最純淨的音符,流淌在空氣裏,因而變得柔軟靈動。
淺唱低吟中,蘇微涼落淚了,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心緒都在這輕盈的吟唱中煙消雲散,隻剩下一片祥和安寧。
是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一切都過去了。
“亙古的海洋啊
賦予生命的自由,
溫柔纏綿的孕育
是富饒的家園;
遺落在深海的珍珠啊
是母親最後的淚滴,
悠遠而深邃
寂靜的凝視
滄海桑田;
神秘的海洋啊
賜予力量的含義,
強大堅定的守護
是寧靜的港灣;
濺落在深海的珊瑚啊
是火紅的鮮血,
燦爛而耀眼
默然的窺視
風起雲湧。
我們願化作天地的精靈
乘風而上
破浪而行;
深邃的海洋啊
傾聽我們的吟唱
讓我們自由……”
刺眼的光芒從高樓大廈的玻璃窗上反射入眼,仲夏的光芒,有了火辣辣的味道。
耳邊還殘留著淨宇天籟的吟唱,麵上是柔和的安詳。
蘇微涼靠在窗前,俯視這座城市的繁忙喧囂,恍若隔世。
凡塵俗世,成了她最渴望的願望。
門響了,司徒康生回來了。
蘇微涼回頭看,輕聲問道:
“怎麼樣?柏一川有沒有為難你?”
司徒康生快步走向桌邊,一屁股坐下來,深深的歎口氣:
“還好。”
抬起頭,衝蘇微涼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蘇微涼歎口氣,在他對麵坐下來,沉吟片刻,開口道:
“康生,我要救淨宇。”
司徒康生拉扯衣領的手頓住了,緩緩地抬頭,對上神情決絕的蘇微涼,淡漠的問道:
“為什麼要救他?你不恨他嗎?”
“恨?”蘇微涼露出一絲苦笑:“我為什麼要恨他?”
司徒康生默然,無語。
“因為他不是人?因為他欺騙了我?”蘇微涼無力的歎口氣,目光落入窗外的俗世繁華,慢慢道:“我在想,人類為什麼如此痛恨另一個種族?為什麼要視那些非人族為妖魔鬼怪?僅僅因為他們和我們不同嗎?
“不,不是。”
蘇微涼站起身,靠在窗前,神情一直淡淡的,語氣平緩而哀傷:“在這地球上,比人類存在久遠的生物有很多,可為什麼熊貓就能被人類所接受,而人魚卻容不下這個世界?”
司徒康生垂了眼眸,眼神晦暗不明,依舊沒做聲。
“那是因為人類不能承認除了自身以外的高度文明,他們無法容忍有另一種智慧高過自己。他們所能接受的,是如同寵物般存在的生物,把生或死掌握自己手中,才能滿足他們卑微的齷齪心思。”
陽光正好,籠罩在蘇微涼蒼白的眉眼上,竟反射出濃烈而刺眼光輝,灼灼耀目的仿佛要燃盡一切。
司徒康生心驚之餘隻剩無奈。
“那你準備怎麼救他?”
蘇微涼斂了神情,轉過身,看著他搖頭:“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