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上沉思,然後用手指在他的乳邊畫圈圈,「薄朝巖,我們再來一次吧。」

他翻身就要去床櫃上拿東西,然後她迅速爬過來製止他的動作。

「一兩次沒用也沒關係的吧。」

薄朝巖不聽,非要去拿,她就生悶氣鑽到被子裡去不再理他。

這就像是一場拉鋸戰,誰先鬆口誰就先輸。

毫無疑問是他輸,在跟她的對決上,他從來就沒有贏過。

他鬆口是那天下午和陸周羽去健身房的路上,小區附近有家幼兒園,那時候正好下課。

他們路過幼兒園,陸周羽走著走著突然就挪不動腳步了,他當時在跟陸周羽說話,可是她就沒有回應。

目光很柔和地看著裡麵一個個背著小書包排隊在門口等著父母來接的小孩子們,真的很小,大概隻有他的膝蓋那麼高,嘰嘰喳喳像一堆歡快的小麻雀。

那時候她已經很久沒有提過要生孩子這件事,但是在床上也興致缺缺,薄朝巖心頭一軟。他知道自己很決斷,陸周羽其實隻是疼他,不想讓她困擾而已。他們這兩口子也真是奇了怪了,別的家裡都是老婆督促老公做好措施的,在他家一直是他誠惶誠恐地避孕。

陸周羽已經跟她媽媽說好了每週來一次就行,然後他們每週去三次陸家吃晚餐。

他也沒有長輩了,陸周羽管錢,生活費拿給陸爸爸陸媽媽他都覺得是應該的。

隻要是能讓她高興的,都是應該的。

這件事也許會讓她高興起來。

於是那天晚上他拉著她去做些消耗熱量的運動,她在他身下偷笑得像隻撿到鬆果的小鬆鼠。

她以為他忘了,又纏著他多來了幾次。

兩人身體都很健康,日日耕耘,第三個月就傳來喜訊。

陸周羽聽見自己懷孕的消息的時候都快哭了,她抓著薄朝巖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然後瞪大眼睛,用一隻手摀住自己的嘴。

「我懷孕了!」她說,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的喜悅之感,薄朝巖也為她高興。

當時她們坐在診室的椅子上,薄朝巖站在她身邊,診室裡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他不喜歡,心裡有些煩躁。

他本來想把工作辭了回家陪著她,但是陸周羽沒同意,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

可是她的孕期反應十分嚴重,經常是看見桌上有吃的就會吐,聞到什麼腥味都會噁心。

薄朝巖心疼得要死,很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

尤其是陸周羽不舒服的時候不敢讓他看見,怕他心裡有什麼想法,於是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心理生理的雙重折磨。

薄朝巖寧願她蠻不講理,驕橫莽撞,也不想她在這種時候還對自己小心翼翼地。

她究竟是為他擔驚受怕還是怕他不喜歡她肚子裡的孩子,薄朝巖不願意深想。

明明是懷孕了,人卻消瘦的很快。薄朝巖心疼得要死,當時她們的公司才起步,每天忙得飛天,然後他瞞著陸周羽把股權賣給了別人,隻保留一些股份。

回家專心照顧她,陸周羽聽見以後生了好久的氣,但是心底也鬆了一些。

佔有慾,誰沒有呢?

有了薄朝巖的照顧,她過得很開心,那些反應過去以後食慾突然就好的不像話,一個人可以吃掉一個全家桶帶一份蓋澆飯,經常突出奇招,比如深夜兩點想吃醋拌麵條,一大早要吃烤鴨什麼的。

他都任勞任怨,隻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不顧一切買一塊隕石送她。

到孕婦瑜伽班裡的時候他就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等她,有時候夫妻一起去聽育兒知識,別人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不然就是和母親一起過來,隻有她是年輕帥氣的老公陪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