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3)

禦醫們見多識廣,曾聽聞宮內有貴人患病,宮女太監一幹奴仆阿諛者搶著自己放血做藥引,以討主子歡心,不過那純屬自願做做樣子而已。像如今明我的病,一日三頓藥七日為一療程,頓頓都輔以藥引才行,怕是用人血為引損耗太大,所以他們這才推薦用強壯的公豬公牛之熱血為引。

這些全都是鬱千涯交代的。

他,沒再來單獨和我見過麵。

其實經驗老到的禦醫們也明白什麼樣的藥引效果都差不多,他們在方子裏特別強調藥引,往往是為了推卸責任提前打下埋伏。倘若遇到疑難雜症或者病因詭異的時候,他們窮盡所學都回天乏術,就可以說是藥引不合要求,降低了效果。

一個療程之後,我見到了澤歡。她很不開心的看著我,一直質問著我為什麼這麼的狠心。

我懵了,看著她無言以對。

“竹洛姐,你幹嘛這樣對主子啊!他那麼喜歡你,你就不能哄哄他嗎?”

我疑惑,“他怎麼了?和蝶衣鬧別扭了嗎?”

澤歡搖頭,好一會兒都不說話,跟著拉著我就向外跑。繞過了了長廊,在一處北麵的廂房處,我見到了鬱千涯。澤歡示意我別出聲,隻在一旁看就好。我稍稍抬頭,能瞥見裏鬱千涯的床榻,不過幔帳低垂,無法看見他的表情。他正挽著袖子,用匕首在手臂上劃下一道傷痕,跟著將血澆灌在一盆尋芳草上。

“主子娶了蝶衣全因為她曾是老穀主的女兒,隻有她才知道這尋芳草的種法,她說主子不肯娶她,她就不說,直到竹洛姐你死了,讓主子去後悔!”

“竹洛姐,你知道嗎?這尋芳草是需要人血去灌溉的,每天如果釋放的血量不夠的話,就會枯萎,那麼這麼多的心血就都白費了,竹洛姐,你好狠心啊,竟然都不肯來看看主子!”

澤歡的話像是重磅炸彈一樣,在我的腦子中引起嗡鳴一片。目光再次移向鬱千涯的時候,他的麵色泛白,拿起一塊紗布在傷口上擦拭了一下,才將袖子放下。

“千涯。”我輕聲喚,他見到我來了,慌忙的將帶血的紗布踹到床下,跟真整理了一下衣裳才來讓我進屋。

“你來幹嘛?不是很討厭見到我嗎?”鬱千涯賭氣的說道。他沒轉身看著我,不然一定會發現,兩行淚從我的臉頰滑落。我沒說話,隻是拉起他的手腕,可能是力度沒拿捏好吧,他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跟著慌張的閃躲。

“你,你幹嘛?想輕薄男人嗎?”

“讓我看看吧,我都知道了......”他聽了我的話,不在掙紮了,但是麵色卻明顯的被窘迫占據。這樣無助的一麵被我看到,他有些無措。

細嫩的皮肉傷,有著七道劃痕,正好和我的療程一樣。

“你幹嘛對我這麼好啊?”我哭著問。

鬱千涯抬手胡亂的抹著我的淚水,“別哭別哭,難看死了,要那個狗東西王爺見到了,指不定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再哭,你以後可能真的嫁不出去了呢!”

他想逗我笑,但是這話一點也不好笑。隻能越發的引得我想哭而已。

“我到不擔心你把她怎麼了,因為她已經是我的了!”北滄瀾的話語突然響起。

鬱千涯麵色一僵,“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北滄瀾邪笑,“就是字麵的意思,那晚你成親,是我安慰的她,用身體,她的反應真棒!”

“你混蛋!”鬱千涯舉手打向被滄瀾,而他也結結實實的挨了北滄瀾一拳,二人的嘴角全都掛著血絲,雙眸像是野獸一樣。

我上前阻止,“夠了!你們夠了!北滄瀾,我不想見到你!你若是還想我幫你去引出司徒傾的話,就別再出現在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