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被點到名字的時候,賈益民也被嚇了一跳,以為自己也被人咬上了呢,但出了會議室之後,陶宗夫卻黑著臉問他:“賈益民同誌,你手底下有沒有能用的人。”
聽到這句話之後,賈誼民這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抓的人太多了,陶宗夫帶來的人已經不夠用的了,除了在房間裏麵看押的人之外,現在還要出動警力去城區以及下麵的鄉鎮抓人,實在是沒有辦法,這個時候陶宗夫也隻能啟用才來羊山縣沒多長時間,算是清白的賈誼民來幫忙了。
雖然賈誼民在羊山縣一直沒掌握到實權,但手底下也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很快他就打電話叫來了一個副局長協助陳冰婧辦案。
其實在紀委的人進入招待所的時候,雖然顯得小心翼翼,但這些人異常的舉動還是引起了招待所那些見多識廣的服務員的懷疑,等到紀委的人抓了李偉強和高成祥之後,雖然招待所的門口有人站崗,裏麵的人出不去,但消息還是在全縣城都傳開了,說市紀委的人已經到了羊山,這回是來抓李偉強的。
這個消息弄得羊山縣城的人心慌慌,不過大部分人還是半信半疑,李偉強上麵後台是誰大家心裏都清楚,市紀委的人真的敢抓他,搞不好又是一場鬧劇。
可是,等到陳冰婧帶著人去了李偉強的家裏,抓了他的老婆之後,很快全縣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羊山縣的人民群眾就跟過春節似得,這股熱潮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二點過後,一度造成了鞭炮脫銷,可見李偉強是如何的不得人心。
紀委的人在羊山縣大展拳腳,楊澤濤卻在這個時候帶著李陽會帶了市裏,出了賓館之後,在車上他就接到了張逸和沈士成等人的電話,張逸是詢問他對於羊山縣班子的打算的,既然事情已經搞到了這一步,下一步在羊山縣班子的人選上,楊澤濤總不會沒有任何企圖吧,身為組織部部長,自己要做到心裏有數。
而沈士成卻完全是抱著關心關懷的態度,給楊澤濤通話的時候先是鼓勵了兩句,借著就很直接的提醒楊澤濤,一定要掌握住尺度,小心有的人渾水摸魚。
掛了電話之後楊澤濤的臉上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沈士成的提醒不能說沒有道理,是誰想在這個事情當中渾水摸魚他心裏也清楚,有的人不就是想趁著這次的機會,想看著自己和曹福元打起來麼,但自己也不會讓這個人稱心如意的,畢竟自己不是一把手,羊山縣發生的這種事情,沒有你點頭紀委的人能下去。
再說了,我隻是副書記,副市長,我隻彙報到你們這一級就行,但是,潞河市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就不信你們不給省裏麵的領導彙報,這個事情你們兩個人就算是不想出頭都不行,到時候誰和誰掐起來還不一定呢。
至於鄭耀民今天上午和自己在電話裏麵說的那個事情,恰好就又成了自己放完火不管救場的最佳借口,我回來是要專心致誌的和三佳集團的人談判的,其他的事情不歸我管,我也關不了不是麼。
想到這裏,楊澤濤就很是得意的笑了起來,鄭耀民在這個事情上麵,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他在心裏還是對自己的了解不到位,沒有把自己當成等量級的對手,依然把自己想想成了一個年輕的、光有衝勁沒有策略的愣頭青。
現在,楊澤濤並沒想和曹福元對抗,但如果能夠借助羊山縣的事情,讓曹福元低低頭,在市政斧不在處處針對自己設置壁壘,那肯定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是有好處的。
至於曹福元的心思,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楊澤濤也明白了,這人方正耿直的未免有點迂腐,做事情喜歡墨守成規不願意變通,這樣的人見不得別人搞什麼新鮮的事物,在這個處處需要變革的時代,顯然很不適應。
但如果他現在就離開工作崗位,卻又不見得對自己有利,自己很年輕,坐上副書記、副市長的位置就已經很“突出”了,市長這個位置暫時是沒指望的,萬一老曹離開之後再來一個和鄭耀民抱成團的,或者說即便不能和鄭耀民抱成一團,但想法卻和自己心中設想差距太大的人來當這個市長,那還不如曹福元坐在這個位置上對自己有利呢。
曹福元對自己不支持,可他對鄭耀民的戒心更大,再加上,在市政斧這邊,雖然他給自己設置了很多的壁壘,阻撓自己順利開展工作,但他這個是卻沒有多少自己的想法。
其實,這反倒是有利於自己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