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會之後,楊澤濤正要走呢,曹福元卻又把他叫住了:“楊市長,請你留一下……”楊澤濤就點了點頭,接著重新坐回去,還以為是他想和自己討論一下修路的細節呢,哪知道,曹福元卻單刀直入的問起了閆寧和楊曉剛那個案子的事情:“楊市長,我聽說於海水那邊抓了閆寧和楊曉剛,這個事情你知不知道。”
想起楊茂禎剛才親自跑到自己辦公室,小心翼翼請自己過來開會的那一幕,楊澤濤心裏漸漸的有些明了,也就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這個事情是於海水過來找我彙報,我讓他們重新複查了八中的那個案子,這兩個人竟然多次將一名十六歲多點的小女學生當著同學和老師的麵拖走,帶到家裏去施暴,最後致使女學生懷孕,才被家裏的人知道,人家女學生的家長帶著小女生去公安局告狀,出了公安局的大門,居然被他們架上了車,拉到青山水庫那邊毒打了一頓,然後又把人家父女兩個扔到了水庫裏,他們如此囂張、行為簡直令人發指,固然是因為該女生是鄉下孩子,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屬於典型的弱勢群體,但也不能不說正是他們的親戚或者父輩身居高位,才使得他們行事肆無忌憚……”
“你說什麼,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不是說是小孩子不懂事,談戀愛才……楊茂禎你這頭蠢驢……”聽了楊澤濤的話之後,曹福元的臉上先是驚詫,緊跟著就是無比的憤怒,抿著嘴,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髒話,站起身走了出去。
想來,是楊茂禎求了他,而且沒說真話。
看著曹福元走出去的背影,楊澤濤不由得就搖了搖頭,心說楊茂禎搞什麼搞啊,居然連曹福元都敢欺騙,這也實在是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吧。
既然楊茂禎已經知道於海水抓了他的兒子,那估計李汝康這個時候也已經知道閆寧被抓的消息了吧,閆寧是李汝康老婆的娘家侄子,可不知道他會玩出什麼花樣。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李汝康正在家裏接受老婆的蹂躪呢,可沒有什麼心思玩花樣。
“李汝康,你算是什麼狗屁的副書記,閆寧那孩子可是我親侄子,我哥可就這一根獨苗啊,你要是不把他接出來,我就死給你看……”李汝康的老婆閆敏芝在教委工作,也不過是掛了個名分不用上班的那一種,有的是時間和老公撒潑。
“你幹什麼啊你,鬆開我……”老婆年輕的時候長得很漂亮,就算是現在都年過四十了,也還是風韻猶存,在整個市委大院裏麵可以掛頭牌的,她老爹原來在市裏當過某局的副局長,李汝康能夠踏足仕途,衝到市委副書記的位置,在一開始的時候很是依賴嶽父家的臂助多多,對這個老婆自然也就有點畏懼,這個習慣養成多年,雖然說到現在他早就已經超越了當年嶽父的地位,可這個懼內的毛病卻落下了病根,隻怕這輩子都不好改了。
“不鬆……你要是想不出法子來,這輩子就別出這個門兒……”閆敏芝坐在地上,哭的雙眼跟核桃似得,一隻手攬著李汝康的左腿,一隻手還在地上拍打著,那樣子實在是跟街頭潑婦差不多。
“我說放人就放人啊,公安局那一攤子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再說我剛才不是都給你說清楚了麼,你覺得於海水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抓小寧,這個事情八成是楊澤濤讓他幹的,我說了話有什麼用。”李汝康想發火沒有那個膽子,抽了兩下沒有拔腿從老婆的懷裏抽出來,不由氣惱的說道。
“那你就看著小寧在裏麵受罪不管啦,你也是副書記,那個楊澤濤也是副書記,他排名還在你後麵呢,難道他就一定都不給你麵子。”閆敏芝抹著眼淚說道。
“嘿嘿……你說你這個婆娘怎麼什麼都不懂呢,排名算個屁啊,說話要靠實力的,他不僅僅是副書記,他還是常務副市長呢,就算鄭書記和曹福元兩個人都打壓他,人家手裏的權柄也比我重得多,除了鄭書記和曹市長之外,在潞河市說了算的是人家,不是你男人你懂不懂。”李汝康冷笑了兩聲,一邊說著,一邊想拉她起來。
閆敏芝畢竟不是鄉下村婦,知道丈夫說的有道理,可事關娘家侄子的命運,她實在是心急得很,雖然明知道男人說的有道理,可還是帶著一絲哀求道:“那……那怎麼辦啊,難道你就眼看著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