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楊市長,要是你發現我有一句假話,你怎麼處理我都行。”這個時候,王明堂總算是有點反應過來了,趕緊點了點頭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來吧……張總,你那杯子裏麵的酒怎麼下去一半了啊,倒滿倒滿,吃得差不多了,咱們一起喝一杯,既然是酒宴,總不能一杯酒都不喝吧,不過,今晚上我還有點事情,咱們就兩杯酒,喝完了我就得走……”
今晚上自己既然已經跳出來正麵赤膊了一回,鄭耀民心裏肯定不高興,想想現在還不能把他逼急了,楊澤濤就琢磨著要幹點什麼來彌補一下和鄭耀民之間緊張的關係,結果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最後卻想到田誌遠說的修路那件事兒了。
於是楊澤濤就把電話打給了阮鳳玲,想探探開發區那邊的意思,這種私底下了解情況的事兒,他自然很謹慎,哪知道阮姐姐居然也幽默了一回,說自己要當麵給楊澤濤彙報工作。
算起來,兩個人從過年到現在也幾乎一個月沒見麵了,這段時間楊澤濤的身邊有沒有其他人,還真的有點空的很,對於阮鳳玲堅持要過來,楊澤濤自然就沒有堅決反對。
開發區離著潞河市六七十公裏,說起來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但關鍵的問題是這個彙報工作的地點要放在什麼地方楊澤濤還沒有選好呢,帶著阮鳳玲回市委大院的家或者是去市委招待所肯定都不大合適,看起來還需要另覓地點,所以楊澤濤自然不會在張錦園這裏喝多少酒,耽誤太多的時間。
一進門發現王明堂也在這裏,他就已經明白了張錦園今晚上請客的意思,正好自己對於王明堂那個報告也很感興趣,所以楊澤濤閑話少說直奔主題,說完了之後再喝兩杯酒走人,時間差不多剛剛好,阮姐姐差不多也該進市區了。
他卻料不到自己這種雷厲風行的派頭,差一點就嚇到了王明堂。
楞了一下後,張錦園總算是反應過來了,趕緊笑嗬嗬的舉起杯先和楊澤濤幹了一個,趁著抓起酒瓶倒酒的時機,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也不過才九點多,給楊澤濤倒滿了之後,他接著給王明堂倒酒,趁著楊澤濤不注意,給王明堂輕輕的使了個眼色。
原來,為了搞好今天晚上的這個氣氛,王明堂還搞了一些飯後的娛樂項目,這位一直都直撅撅的老頭兒好像突然之間也開了竅了,讓廠辦公室主任在廠裏麵挑了六七個年輕漂亮的女職工,講好了今晚上算加班,如果誰能把楊市長哄得高興了能到廠子裏麵去看看,另外還有一筆豐厚的獎金。
誰知道這位楊市長根本就不按牌路出牌,上來就一通大吃大嚼,吃飽了端起杯子還沒喝酒呢就先提了條件,喝完兩杯酒閃人。
王明堂剛才稀裏糊塗的跟著張錦園端起了酒杯,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呢,現在看到張錦園的眼神遞過來,王明堂就更加有點發呆,心說你還使什麼眼色啊,咱們準備的那些招數都還沒用呢,人家楊市長就已經表示要到廠裏麵去了,這位小楊市長別看年齡不大,倒是真心實意幹工作的好領導……
他這個神情,把張錦園氣的差一點沒背過氣去,心說無怪你做什麼事情都處處碰釘子呢,就你這腦子,和榆木疙瘩有什麼區別。
就在這個時候,楊澤濤又笑著說道:“張總,你發什麼楞呢,再幹了這一杯,好事成雙是不是,時間不早了,我真還有事兒……”
這個事情,既然王明堂不再提起,張錦園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兩個人又挽留了一陣子,看到楊澤濤去意甚決,也就隻好把他送到了門外,一直到看著他的車子消失不見了才轉回去。
回到了房間裏麵,就剩下張錦園和王明堂兩個人了,張錦園說話可就再不客氣了:“我說老兄,我給你使眼色你沒看到嗎,你說你這事兒辦的,你是不是覺得楊市長主動說到你廠裏去了,你那事兒就是十拿九穩了啊,我給你說,這個事情還真不一定呢……”
哪知道,王明堂的倔脾氣又上來了,回瞪著眼睛反問道:“你什麼意思,楊市長親自說過的話難道還能不算數,我看楊市長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你別的地方都好,就是有些手段我實在是瞧不上,今晚上要不是你,也不會害我白白浪費了一筆加班費。”
看著他那樣子,張錦園實在是無話可說了:“你個老家夥,你給我滾,我這一瓶酒就頂你全廠半個月的工資了,你還給我發牢搔……”
“滾就滾,我看人那還是很準的……”王明堂搖搖頭,抓起自己的小包走了出去,如果楊澤濤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估計可能就會抱著王明堂大呼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