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楊澤濤明白這兩個人到自己臉跟前嘀啵八中這個事情主要目的是為了什麼,但是,在聽了羅向陽這個話之後,他還是氣的拍了桌子。
“胡鬧……”楊澤濤的眼神在於海水和羅向陽的臉上刀鋒一般的掃過,沉重的語氣壓得兩個人喘不過氣來:“這是什麼姓質的案子,你們一個身為局長,一個是政委,難道連什麼是公訴案件,什麼是自訴案件都不明白嗎,本案受害人雖然已經年滿十六周歲,施暴者算不上是強**女,但我國刑法明文規定,強殲罪屬於公訴案件,公安機關受理之後一經立案,並取得證據之後,就算是報案當事人也無權撤訴,本案中犯罪嫌疑人在學校門口多次把女孩強行拉上車,載到酒店、賓館實施強殲,並且有女孩的老師、同學、酒店服務員多人作證,最後怎麼就能辦成調解處理呢。”
於海水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楊澤濤一揮手堵住了他即將出口的話:“把案子辦成這個樣子,是你們失職,你們兩個人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國家法律為什麼要把這類案件規定為公訴案件,這主要就是為了打擊邪氣,弘揚正氣,維護社會的穩定,維護公民的合法權益,我不管這個事情裏頭到底有什麼歪歪繞,我也不想聽你們解釋這個案子中間牽扯到了什麼人,總之一句話,像這種行為囂張,引起極大民憤的案件,被你們辦成這個樣子,不說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自己摸著良心想一想,如果受害人是你們的女兒、你們的姐妹,你們還會這樣聽之任之嗎,這樣的案子我們都不管,都不能依法辦理,老百姓怎麼想,人民警察到底保護的是誰的利益。”
說到後來,楊澤濤的情緒很明顯有些激動:“於海水、羅向陽,潞河市公安局到底還是不是為老百姓服務的,到底還能不能維護一方平安,如果你們沒有這個能力,那就申請省廳介入,這個電話如果你們覺得難為情,我可以直接打給周廳長。”
於海水和羅向陽這個時候還敢說什麼,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啪的一聲站起身子,對著楊澤濤立正敬禮:“請楊市長放心,我們一定重新調查這個案件,堅決依法處理。”
“嗯,你們有這個態度,說明你們還有個人民警察的樣子……不過,鑒於你們公安局把這個事情辦成了這個樣子,複查案件市政斧督查室必須介入……”楊澤濤一邊說著一邊抓起了桌上的電話:“秘書長,請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於海水和羅向陽兩個人不由得就有點麵麵相覷,心說楊市長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們兩個人還是怎麼回事兒啊,查這麼一個案子竟然還讓督查室介入。
一分鍾都不到楊茂禎就出現在了楊澤濤的麵前,一進門看到於海水和羅向陽兩個人一臉灰黑的都在楊澤濤辦公室裏麵站著,連個座位都沒有,他心裏也不由得一沉,心說不會是鋼窗廠的事情又擴大了吧,這兩人這是挨訓了還是怎麼回事兒,這一臉黑灰的樣子,可是有點不高興呢。
“楊秘書長,你來得正好,你馬上通知市府督查室組織精幹力量,監督公安局查辦一個案子,明明是一起姓質惡劣的強殲案,他們公安局居然給辦成了私下和解處理,還好意思到我麵前來表功……哼……”楊澤濤一邊說著,一邊眼神在於海水和羅向陽的身上掃了一下,鼻子裏麵重重的哼了一聲,好像很生氣似得。
但是,當他的眼神從羅向陽的麵前劃過的時候,羅向陽分明看到了楊澤濤眼角裏麵隱藏的那一股耐人琢磨的神情。
我們是來楊市長麵前表功的,楊市長當著楊秘書長的麵兒批評我和於海水,讓政斧督查室跟進這個案子……
這一連竄的情況連起來,再結合最後楊澤濤那一道耐人尋味的眼神,羅向陽腦子裏麵轟然一聲,終於明白了楊澤濤的真實意圖。
領導就是領導啊,不管領導的年齡是大是小,既然人家是領導,那就是比咱們這些凡夫俗子高。
楊澤濤這樣安排,一共有三個目的。
一來是保護自己和於海水兩個人,這個案子裏麵牽扯到了什麼人自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是最後案子破了,能夠借助這個事兒拿下趙文舉,可自己和於海水也就成了眾矢之的,可自己是道楊澤濤的麵前表功的,那就說明自己本來不想辦這個案子,不過是被楊市長盯上了,不辦不行而已,這樣,別人要記恨也隻能記恨楊澤濤,而不會把怨氣全撒在於海水和自己的身上,這樣把自己推到前麵當擋箭牌,把下屬遮在身後的好領導到哪裏找去。
二來是為了麻痹趙文舉不要輕舉妄動,楊澤濤雖然讓於海水他們兩個人複查案件,但很明顯楊澤濤自己也不清楚這個案子背後到底牽連著什麼人,這就給人有機可趁的機會,省得他鋌而走險,極力反抗調查,或者說偷偷的銷毀與本案有關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