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上班,楊澤濤就先去了市委,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給鄭耀民作了彙報,不管鄭耀民現在對自己是什麼想法,但該自己做到的事情楊澤濤必須做到,不能讓鄭耀民在這種事情上麵挑自己的刺兒。
鄭耀民聽得很認真,也詢問了一下楊澤濤接下來地打算,當聽到楊澤濤說想對鋼窗廠改製重組的時候,更是點頭稱讚:“不破不立嘛,這個時候就是要出重拳,有了具體的方案之後再報給我看看,我對楊市長的工作絕對是大力支持的……”
隨後楊澤濤提到現在曹福元生病住院,自己可能要呆在市政斧那邊的時間多一些,鄭耀民也是沒口子的同意:“你這麼想很對,市委這邊有什麼事情我讓王秘書長及時給你聯係,現在曹福元同誌生病住院,市府那邊一攤子事情自然離不開你……”
這家夥越是顯得和藹,楊澤濤心裏越是加了小心,回到了自己辦公室之後,他又打電話給王珺說了這個事情,讓王珺有什麼事情及時和他聯係,然後才帶著秘書李陽開車去了市政斧。
雖然這個事情自己給鄭耀民說了,可萬一到時候有事情聯係不上自己,他在倒打一把,說沒聽到自己給他說過這個事兒,或者幹脆耍賴皮,說自己忘了給王珺安排了,自己也沒什麼脾氣,市委書記又不是自己的秘書,根本也沒有責任和義務幫著自己但那個傳聲筒,所以,楊澤濤覺得還是親自給王珺說了才踏實,咱不敢把是市委書記怎麼著,可你這個秘書長要敢跟我耍花樣,那可就有點對不起了。
下了樓看到是楊書記親自開車當司機,差一點沒把李陽嚇得從車上栽下去。
“鄭書記,那個炮筒子走了……書記,他這才剛來就這麼大的膽子,把潞河市搞得雞飛狗跳的,可實在是有點不像話……”看到楊澤濤的車子離開,鄭耀民的秘書顧東華從窗戶口把頭縮回來,看了一眼鄭耀民說道。
“雞飛狗跳,她還沒那麼大的能耐吧。”鄭耀民笑著搖了搖頭端起了茶杯,吹了吹飄在上麵的茶葉,拚了一口茶水,臉上帶著一抹微笑反問顧東華道。
看到鄭耀民沒有因為他多嘴而生氣,顧東華的膽子又大了些,笑著對鄭耀民說道:“書記,您是沒聽說啊,昨天晚上潞河市的那些廠長、經理可是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呢,您要是不壓服他一下,楊澤濤肯定把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鄭耀民笑了笑說道:“嗬嗬嗬……我壓他,我為什麼要壓他啊,這種事情你不懂,我還真就不怕他折騰,他折騰的好,那是市委領導英明,折騰的不好,那就是楊澤濤這個炮筒子自己的本事不行,潞河市不是省委辦,在這裏,不管他怎麼折騰,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去,再說了,曹福元那個老家夥也不是吃素的,楊澤濤在他的窩裏反水,不用我出手,曹福元明天肯定就會從醫院殺回來收拾他,嗬嗬,先讓他們兩個人掐起來,咱們在一邊看著……”
顧東華伸手很誇張的一拍額頭:“領導,還是您英明啊,怪不得剛才您一個勁兒給楊澤濤打氣呢,嘿嘿,要不是您這麼說,我這腦子再跟著領導鍛煉十年也想不透。”
馬屁,標準的馬屁,但鄭耀民好像還很遲他這一套,笑的兩隻小眼睛都快合成一條縫了。
車子到了市政斧,楊澤濤帶著李陽上樓,政斧大樓裏麵進進出出的人老遠的看到之後,別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老遠就給楊澤濤打著招呼:“楊書記好,楊市長好……”也有叫書記的,也有叫市長的,不管叫什麼人家都沒錯,誰讓楊澤濤身兼兩個職務呢。
那些他看著眼熟的,大多都是昨天在大門口見到過他的幹部,但更多的人楊澤濤卻看著很麵生,但不管是誰打招呼,楊澤濤都笑著點頭回應。
楊茂禎也許是從楊澤濤的車子剛一進院門就看到了,楊澤濤還沒有上到二樓,他就已經從上麵跑了下來:“楊市長,您過來了啊,昨天也沒有來得及帶您認一下辦公室,您請跟我來,您的辦公室在三樓……”五層高的樓房,一般領導的辦公室都是在三四樓,楊澤濤跟著楊茂禎一邊走上了三樓,一邊說道:“昨天那個梁主任怎麼樣了。”
“楊市長,梁主任他是舊有的心髒病,經過醫院搶救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隻不過……”楊茂禎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瞟了一眼楊澤濤,看到他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才接著說道:“隻不過,梁主任可能要在醫院裏麵住上一陣子了……”
他這個話楊澤濤明白什麼意思,梁憲文肯定是原來就有心髒病,可昨天畢竟是被自己嚇得犯病的,隻怕在自己沒有表明態度怎麼處理他之前,就算現在他已經生龍活虎能吃能喝能跳能蹦,他也不敢從醫院裏麵出來的,最起碼,他也要在醫院裏麵賴上幾天,等自己消了火之後在出院,就算現在自己的火氣再大,總不能不等他出院,就處理一個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