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史雲也不一定非要在包間裏麵吃的,隻不過,她不知道楊澤濤到這裏來吃飯,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說,還是想趁著吃飯的時候在包間裏麵做些什麼,但不管這兩個原因中的那一個,在亂哄哄的大廳裏麵都是不合適的。
現在楊澤濤在停車場停車,讓自己過來先定位置,說不定依然還是對自己的一種試探,酒店裏麵要是真的沒有包間了,那就算是楊澤濤一會兒進來也不會說什麼,可你這裏明明還有包間呢,你居然給我說沒有了,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騙人麼。
你騙我沒關係啊,要是一會兒楊澤濤覺得是我騙他可就不好了。
再加上,史雲今天本來就覺得夠委屈的了,聽到前台妹妹睜著眼睛說瞎話,史雲頓時就火了:“沒房間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從來都沒上你們這地方吃過飯啊,不要認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一指前台妹妹身後的牆壁:“你們那上麵的示意圖,紅色標注的是哪個房間已經有人了,黃色顯示的是哪個房間預訂出去了,綠色代表的是哪個房間還空閑著,蓬萊廳和呂祖廳現在顯示的是綠色,你居然給我說沒有包間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史雲自小生活在官宦人家,父親當過縣長、市長、市委書記、省政協副主席,從小到大,不管是在同學還是在同事的麵前,史雲一直都有一種被人仰慕的優越感,也養成了她一向心高氣傲的姓格。
當初找對象的時候,丈夫可是把自己當寶貝一般看待的,可誰知道他看中的並不是自己這個人,而是父親手中的權力,隨著父親的影響力越來越淡薄,已經幫不上他心中對權勢和地位的奢望,他居然開始怨恨起自己的嶽父來,連帶著連自己這個妻子也厭倦上了。
今天,丈夫在外麵的女人居然把電話打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麵,公然要求自己把男人讓給她,而楊澤濤也逼著自己表態臣服,這兩件事情,對從小就生活在優越環境之中的史雲來說都夠屈辱的。
可是,就算是有滿腔的怨恨,那女人遠在三百裏之外,自己就算是想和他大吵一架都沒有機會,而楊澤濤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父親今年年底就要退下來了,離開了父親的庇護,自己就更不能得罪楊澤濤了。
對那女人有氣自己沒地方發去,對楊澤濤,史雲心裏開始倒是有怨恨,但自從知道丈夫居然和那女人有了孩子,現在卻是說不上是一種什麼心情了,可對於聚賢樓前台妹妹,她卻覺得自己無需再忍。
你算幹什麼的啊,居然也敢欺負我,真以為我是好惹的。
前台妹妹很明顯也聽出了史雲語氣裏麵的不客氣,又見她對酒店的規矩摸得很清楚,心裏不由自主的慌亂了一下,但話已經出口,這個時候她也不好收回去,於是就笑了笑說道:“對不起,這是我工作上的失誤,這兩個房間本來已經訂出去了,是我還沒來得及標注上去呢……”
一邊說著,前台妹妹就伸手從桌子上的紙盒子裏麵,撚起兩張黃色的塑料標簽就要掛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楊澤濤夾著包從外麵進來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皮夾克的小胖子,那人好像也知道這個點房間緊張,還沒走過來呢就喊上了:“服務員,還有包間麼,給我們一個大的,我這可十幾個人呢……”
這下子,前台妹妹不由得苦笑著愣住了。
對方十幾個人呢,稍微喝點酒吃點菜就是一千多塊,這也算是大主顧了,自己要是說沒有包間,萬一人家要是不在這裏吃的話,不要說自己拿不到獎金,隻怕還要被經理責罰……明明還有兩個包間,你憑什麼說沒有了,你想幹什麼。
可現在自己要說有包間,麵前這位女士肯定不會放過自己,這可真讓人為難啊。
正在她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的時候,那皮夾克又開始說話了:“你倒是痛快一點啊,又還是沒有啊,你這裏要是沒有,我們趕緊的換地方……”
一定對方果然要走,前台小妹妹也顧不上史雲了,趕緊笑著說道:“有有,還有兩間呢,您看你是要哪一間啊。”
史雲一直都盯著她呢,現在一聽她這麼說,也顧不得楊澤濤都已經走到跟前了,伸出手掌啪的一拍桌子:“今天這個事情你要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我馬上就給工商局打電話投訴你們……”
她這麼一吵吵,幾名姓感漂亮的迎賓小姐也都圍了過來,楊澤濤不知道剛才的事情,但既然史雲發了火,那就一定有她發火的道理,不然的話,自己就在這裏站著呢,隻要她不是傻子,就不會平白無故的亂抖威風。
所以,楊澤濤就站在後麵靜靜地看著,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