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正想著呢,辦公室的房門正好就被人敲響了,隨著一聲“進來”,出現在門口的人不是陸長生,卻是蒙愛瓊,這讓楊澤濤很是意外。
難道說陸長生這家夥也想螳臂當車,和自己杠上了。
蒙愛瓊,一向給楊澤濤的印象都是很開朗大方的樣子,但今天她走進楊澤濤辦公室之後,神情很明顯的有點扭捏,看著楊澤濤起身讓座、倒茶,蒙愛瓊趕緊把楊澤濤手裏的水壺接過來,先給楊澤濤的杯子裏麵續滿了水,再給自己倒上,這才笑了笑坐下,有點忐忑的開口說道:“楊主任,我是來給您送鑰匙的,同時,我也要檢討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
楊澤濤原本微笑的看著她,聽到她這麼一說,一雙眸子頓時就變得很淩厲起來,陸長生讓她來給我送鑰匙,她要檢討自己的工作沒做好,就算是今天我敲打了陸長生,可也輪不到你一個副處長到我這裏做檢討吧。
不過,她說是來給自己送鑰匙的,卻沒有把鑰匙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楊主任,今天上午這個事情吧,是我們的覺悟不高,沒有站在督查室全局的高度看問題……”明明不是她的責任,所以蒙愛瓊做起檢討來也顯得很幹澀,很乏味,但為了表明自己的心跡,這些幹澀乏味的話她卻又不能不說,想來,現在不管是聽的人和說的人都覺得很怪異。
幸好,蒙愛瓊還算是很知道分寸,在這個問題上並沒有多說甚麼,亮明自己的觀點,說出陸長生在這個事情上麵做的不對也就夠了。
她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才是重點,楊澤濤肯不肯接納自己,手心裏麵已經攥的淌汗的這把鑰匙才是試金石。
想了想,蒙愛瓊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主任,您曰理萬機,每天忙得很,您的辦公室總是需要有人打掃的,這個事情……這個事情您交給別人不放心的話,就交給我親自來做吧。”
自己三十三四歲了,作為女人也沒有什麼自傲的本錢,在辦公室裏一直混的都不是很得意,要不是公爹和鄭耀民有點關係,自己就連這個副處長的位置也做不上的,但公爹那點臉麵也就隻能把自己扶到這個位置了,有陸長生的存在,自己一直以來卻不是鄭耀民的人。
在機關單位上班,沒有組織沒有靠山的滋味很難受的,幹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大聲,現在楊澤濤很明顯對陸長生有了看法,而陸長生卻又主動地把接近楊澤濤的機會放到了自己的麵前,接過鑰匙之後,蒙愛瓊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很長的時間,分析來分析去,現在楊澤濤正是需要樹立權威、需要用人的時候,自己這個時候主動地靠過去,說不定還真的是個機會。
謀定而動,蒙愛瓊也知道現在這個社會天上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就算是有的話,也不一定就會砸在自己的頭上,自己作為女人的那點資本在楊澤濤的麵前是拿不出去手的,那就隻有靠自己的誠意,靠自己的表現來贏取楊主任的信任了。
說的是一把鑰匙,但這裏麵所包含的意思想必楊澤濤也能明白,反正自己活出這張臉不要了,能不能接受自己,那就要看楊澤濤是怎麼想的了。
所以,再說這幾句話之前,蒙愛瓊心裏還忐忑的很呢,但隨著這幾句話出口之後,她的心裏反倒平靜了下來,手掌心裏麵托著楊澤濤房門的鑰匙,一臉真誠的看著楊澤濤,靜候楊澤濤進一步的“指示”。
這女人想靠過來,還是給我使喚什麼計謀呢。
說實在話,對於鄭耀民留下的這個班底,現在楊澤濤是對誰都不敢全信,但既然蒙愛瓊便顯出了投靠的意思,自己要是不接納的話,也就根本沒有辦法分辨的出來她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楊澤濤露出微微思索的表情,蒙愛瓊坐在他麵前心裏也是緊張的不行,終於,楊澤濤開口說話了,臉上還是有點猶豫的神色,“這個,不太好吧,這點事情也不是什麼麻煩事,每天自己五分鍾就能搞定的……”
蒙愛瓊一聽話沒堵死,還留條縫呢,心說這是楊主任還不信任我,存心在考驗我呢,既然自己走進了這個辦公室,那就沒有什麼回頭路了,我意已決,要是楊主任您不嫌棄我這張臉蛋子人老珠黃,就算是立馬讓我在這房間裏脫衣服我也認了……
蒙愛瓊趕緊表態:“楊主任,提茶倒水抹桌子拖地這些活兒看起來是小事,可讓您親自去做太耽誤時間了不是,您是幹大事的人,我這也就隻能幫領導幹點小活兒,也算是為領導分憂嘛,您放心,我會認真對待,努力把這項工作完成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