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把家底全都交到我麵前來了麼,那你就說說吧,哪個是你覺得可以重用的人,
對於楊澤濤話裏麵的含義,李芸芸自然是明白的,於是就笑著坐下說道:“楊主任,鳳山鎮……”
她在一邊說,楊澤濤就坐在那裏靜靜的聽,至始至終,李芸芸也沒有特意點出來那一個人是他自己要特別關照的對象,隻是就事論事,介紹著哪一位幹部年齡多大,姓格怎樣,喜好什麼,擅長什麼方麵的工作等等,多餘的話一句沒有,
她本身就是正職的鎮書記,自然知道介紹幹部情況的時候什麼才是重點
有人總覺得在官場上工作能力是最重要的,其實這個想法大錯特錯一個人的姓格、脾氣、愛好等等,才是最能引起領導關注的焦點,而工作能力不能說不重要,但卻要排到這些條件之後,
其實如果大家細心的觀察,你自己也會發現,脾氣和姓格,才是決定一個人做事情成敗的主要因素,
因為已經和鳳山化工廠談好了供熱協議,所以辦公樓後麵的小鍋爐就沒有安裝,盡管房間裏麵有暖氣片,但卻沒有一絲的熱氣,
可楊澤濤和李芸芸兩個人並沒有感覺到寒冷,一個說的專注,一個聽的用心,在李芸芸的述說中,楊澤濤大致摸清楚了鳳山鎮現在一些人的情況,心裏,對李芸芸更是看重了幾分,這個時候很多部門全都是才剛剛起了一個名字,還沒有安排合適的人選,她卻並沒有趁機推薦什麼人,可見這個女人是真心實意的靠過來,並沒有想拉山頭的意思,
送走了李芸芸之後,楊澤濤坐在那裏翻看著她留下的那幾頁材料,對比著李芸芸剛才說的那些話,覺得李芸芸剛才說的還是比較中肯的,
現在,自己的左膀是有了,可右臂還沒有出現呢,楊澤濤不由得就看向了門口的方向,不知道下一個走進這間辦公室的人誰是誰,
“老同誌,您找誰啊,我們這邊才剛搬家,還沒收拾好呢……”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麵突然傳來了郭小剛的聲音,隨即,自己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一個五十多歲,穿著老式中山裝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
“老同誌,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啊,這是我們主任辦公室……”郭小剛在老人的身後出現,一臉焦急的樣子,
老人一擺頭:“不是主任辦公室我還不來呢,我找的就是楊澤濤……”
老人已開口說話,楊澤濤不由得就是一愣,這個聲音聽著非常的熟悉,但老人那張滿是刀刻一般皺紋的臉看上去卻很陌生,
楊澤濤仔細的看了看走進門來的老人,有點不敢確定的問道:“您是……張老師。”那老人就很是憨厚欣慰的笑了笑:“我就說你不會忘了我,來的時候你嬸子還不信,澤濤啊,我找你告狀來了,我的事情他們都說現在歸你管,你看看能給我解決不。”
“張老師,您先坐下……小高,倒杯水。”自從楊澤濤喊出了張老師這三個字,郭小剛是不敢在後麵跟著攆人了,可他並沒有走開,這個時候正好被楊澤濤抓了苦力,
老人坐下,摸索著從懷裏麵掏出了碼的很整齊的一摞白紙條:“澤濤啊,你也知道,我老伴兒身子一直不好,這幾年年紀越大越不頂事兒了,一年四季離不開藥罐子,可是……你看看,這些都是政斧欠我的錢啊,我現在急著給老伴兒抓藥呢,他們有錢賭博,怎麼就沒有錢給我呢,這樣子可不行啊……”
“張老師,你慢慢說,有錢賭博,沒錢給你是怎麼一回事兒。”楊澤濤翻看著張老師拿給自己的那一摞白條,蹙著眉頭問道,
這位張老師叫張開發,和楊澤濤住在一個村,當年初中的時候,他是楊澤濤初一時候的語文教師,但那個時候的張開發才剛過四十,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很有一股子儒雅之氣的,現在這才過了短短的五六年時間,他怎麼就老的幾乎都讓自己認不出來了呢,
是歲月的風霜,還是人世間的苦難,讓一個原本風流倜儻的中年漢子變成了這副模樣,
張老師就歎了一口氣:“嗨,別提了,因為老伴這個病又犯了,家裏實在是沒錢給她看病,親戚鄰居這些年已經幫了不少忙,我也不好意思張嘴給他們借,就想著能不能去鎮裏把這些錢要回來一部分,去給老伴兒抓藥,可誰知道,我去的時候那些人正打牌呢,問誰誰都不理我,被問急了,有個人就說藏省乃鎮裏沒錢,等有錢了再說,可轉頭他就讓人給他拿錢,說是輸了一千多身上沒錢了再給他拿一千塊錢來,他一會兒簽字,我就說,這不是公家有錢麼,你猜他們怎麼說,他們說這個錢現在都歸你管,沒有你的話他們不敢給,讓我到這裏來找你,所以我就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