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就很得意的一笑,雙眼凝視著陳愛忠說道:“陳書記,這件事你做得也有點不妥當吧?咱們不能光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像這種嚴重和中央精神不和的製度,你怎麼就能拿到常委會上來說呢?我承認,在這個事情上麵我也是有責任的,當初就是礙於您和邵區長的麵子,我沒有旗幟鮮明的站出來反對,我現在當著曾書記的麵檢討。……但是,我越思越想越覺得這個事情很嚴重,如果我們繼續堅持執行錯誤的路線,會給我們山城區的工作帶來很大的負麵影響,我們這是在犯罪……所以,我決定懸崖勒馬,收回我在常委會上說過支持這份文件的話,人誰還能沒有一點錯誤呢,可怕的是明知道這是在犯錯誤而不加以改正……”
見過不要臉的,真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呢。今天楊澤濤算是徹底的服氣了。
陳愛忠一口一口的抽著煙默不作聲,現在被這不要臉的家夥抓住了把柄,他想說什麼可是又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好說,也隻能坐在那裏一個勁兒的抽悶煙了。在他周遭全是霧騰騰的煙氣,嗆得坐在他旁邊的新任區委副書記劉來存一個勁兒咳嗽。
他是從市裏麵下來頂替邵立民原來的位置的,剛到任沒有幾天,還沒有摸清楚山城區的人事關係,再加上她是趙良棟的人,這個時候不能貿然站出來替陳愛忠說話,可也不至於拍曾鴻海的馬屁,落井下石的去指責陳愛忠的不是。
看到今天自己完全壓下了陳愛忠的氣焰,田豐心中誌得意滿,覺得老陳現在已經被自己打的威風全無,以後自己的工作不說更上一層樓吧,但他也絕對不敢再招惹自己。這家夥背後畢竟有趙良棟撐腰呢,自己現在就想取代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既然自己可以很不要臉的說是礙於陳愛忠的麵子,同意的這份文件以區委區政斧的名義下發,逼到了勁上,陳愛忠也完全可以說是受到了楊澤濤對籌備處願景的蠱惑。趙良棟都能撥付給他五百萬,我支持一下又怎麼啦?既然你說錯了能改,那我現在也改正錯誤就是了。
陳愛忠真要是拿出這副無賴的嘴臉,就算是曾書記想發難也不好怎麼著他。現在還是見好就收的好,隻要能真的架空他,讓他別再盯著自己就行了。自己給了曾書記一個露臉的機會,借著這個機會在活動活動,還是讓他幫忙,調整個位子,到別的地方逍遙快活去為上策。
他倒是打的一番好主意,如果曾鴻海知道他原本就是這樣想的,可不知道會不會指著他的鼻子把他一家祖宗十八代的女姓都給問候過來?自己冒著得罪趙良棟的風險玩這一手那是小動靜啊?你他媽倒是打的如意算盤,今後趙良棟能不找我的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嘭的一聲被人推開,區委辦副主任毛紅敏興衝衝的走了進來:“陳書記,剛接到的傳真,中央的重要文件……”
田豐氣道:“慌什麼慌?你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會議嗎?毛毛躁躁的成什麼樣子?”
毛紅敏心說不知道什麼樣子的會議我還不這時候過來呢,我本來就姓毛,你說我毛躁就毛躁吧,別看你是區委常委,反正你也管不著我,你吹胡子瞪眼睛的就以為我怕你啊?
她根本就沒有搭理田豐,而是直接把手裏拿著的文件放在了陳愛忠的麵前。
10月18曰至21曰,中央在京城召開農村工作會議。會議的中心議題是:研究在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製的進程中,如何全麵加強農業的基礎地位,促進我國農業和農村經濟上一個新台階的戰略思想和具體措施。18曰,總書記在題為《要始終高度重視農業、農村和農民問題》的講話中指出:農業不同於工業,既受市場風險製約,又受自然風險製約,是國民經濟中社會效益高而自身效益低的產業,無論在商品市場的競爭中,還是在經濟資源的競爭中,常常處於比較軟弱和不利的地位。因此,農業在國家的宏觀調控中是需要加以保護的產業。從長遠來看,實現我國經濟和社會發展的戰略目標,農業和農村始終處於舉足輕重的地位。當前深化農村改革,也應以培育市場主體、健全市場體係、加強宏觀指導相對農業的保護為主要內容,加快建立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要求的農村經濟運行機製和管理體製。21曰,李總理在會上講話強調: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政斧領導農業和農村經濟的主要職能,可以概括為“引導、支持、保護、調控”八個字。會議深入討論了《關於當前農業和農村經濟發展的若幹政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