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李奮進,李奮進也一樣的討厭他。這人沒多高的水平,整天就喜歡擺臭架子,自己背靠著陳愛忠那棵大樹不怎麼聽他招呼,這家夥一直都心懷芥蒂耿耿於懷,憋著壞水想找自己的麻煩呢。
一看到是他來了,李奮進的心裏也不由得咯噔了一聲,心說他來幹什麼啊?難道說這裏麵也牽連著他的利益?
但不管怎麼說,田豐的身份在那裏擺著呢,在不怎麼地,人家也是政法委書記,說起來他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李奮進就趕緊小跑著到了田豐的跟前,舉手行了個禮說道:“田書記,您怎麼來了?”
“眼看著山城區都快變天啦,我不來行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聽見你給我彙報過一聲,李奮進,你這個公安局長當的很硬實啊?”田豐從鼻孔裏麵哼了一聲,衝著李奮進發了一通牢搔,李奮進低著頭也不吭氣。心裏卻暗暗地罵著:現在在這邊你的官最大,你想放什麼屁就放什麼屁,但是事情該怎麼辦,那還得聽陳書記的。
看到李奮進搭拉著腦袋不說話,田豐總算是覺得出了一口氣,橫了李奮進一眼,這才開始說正事兒:“毆打蔣小明的歹徒抓住了沒有?你們公安局到底是幹什麼吃的?居然在醫院裏麵接二兩三的發生鬥毆的事情,一個副局長居然都被人打傷了,你這個局長是什麼當的?”
你個老小子,我就知道你是過來找事兒的。剛才還“誇”我這個局長當的硬實呢,現在又問我這個局長是怎麼當的?你直接說我不合格不就完了?
心裏這麼想著,刻畫卻不能這麼說,李奮進的腦袋不由得就更低了一些:“田書記,這個事情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尤其是我這個局長,對突發姓的事件預防程度不夠,我請求區委對我的工作提出批評……”
田豐一聽這個話心裏那股子氣又冒上來了,好你個李奮進啊,在這裏跟我玩字眼呢是不是?什麼叫你們的工作沒有做好?你是你,你們是你們,你不要一篙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還突發姓事件預防程度不夠,既然是突發姓的,就是不可控的,你預防個什麼啊你?既然是不可預防的,又是突發的,那你就沒有錯誤。你還請求區委對你批評?你這是不是在提醒老子,我根本就沒有權利批評你?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把李奮進怎麼樣,能壓服他一頭就已經不錯了。於是,忍了一口氣,田豐接著問李奮進:“蔣小明怎麼樣啊?沒有傷著哪裏吧?”
剛才他把打傷了蔣小明的人成為歹徒,李奮進光顧著想怎麼應付他了,還沒有品過味來呢。現在田豐再次關心起蔣小明的傷勢,李奮進總算是明白田豐是因為什麼來的了。心說看起來田豐這次是為了幫蔣家出頭才過來的啊?難道說蔣家找到了什麼大人物過問這個事情了?
可在棗園市這片土地上,不管你找了誰,他總大不過趙書記去吧?不過,看田豐這架勢十足的樣子,還真好像是打了雞血之後過來的。到底是誰在背後給蔣家撐腰呢,居然連田豐也驚動了?這家夥一般情況下不打沒把握之杖,從前被我欺負成那個樣子他都不敢放幾個響屁,今天一來就抓住我劈頭蓋臉一頓訓,看起來這家夥身後的人絕對不簡單,最起碼要強過陳書記。不然的話,他也不敢在這裏撒歡兒。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李奮進就更加小心的說道:“田書記,打蔣小明的人我們已經控製起來了,蔣小明傷的比較嚴重,一條腿已經骨折了,我剛讓人抬上去找醫生診治……”反正現在楊澤濤在自己車上呢,隻要他不跑,我說已經控製起來了也不過分。
“哦?是不是剛提了副科級的那個楊澤濤?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我就不知道當初他怎麼提起來的副科級?像這種人就該狠狠地打擊……”他一邊說著,一邊就看著李奮進問道:“人在哪呢,我去看看……”
李奮進倒想不到他有這個要求,剛才為自己圓滑的回答感到高興呢,一聽田豐要看看楊澤濤,不由一張臉頓時變得黑了。可是,領導要看個稀罕,他也實在是沒有法子說不讓看,於是隻好領著田豐走到了自己的作假跟前,往車上一指:“田書記,人在車上呢。”
本來,田豐是因為沒有見過楊澤濤,想看看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夠收到陳愛忠的青睞?可是這一看之下,他不由得差一點把鼻子給氣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