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把李媛媛提拔到這個位置上來,自然也就沒有了什麼阻力和怨言,你們不想去、不願意去嘛,現在人家去了你們還說三道四的是什麼意思?
至於自己從科員蹦到了副科級,其實倒是沒有什麼好議論的。雖然說自己的資曆淺,才上班沒有多長時間,可自己是大學本科畢業生,綠色種植、科技養殖這個事情本來就是自己提出來的,區裏完全可以說是量才施用,自己和陳書記、邵區長沒有半毛錢的親戚關係,今後有沒有不好說,至少現在沒有。陳愛忠和邵立民完全可以毫不臉紅的站出來說是因為工作的需要,根本就不怕別人在這個事情上麵說三道四。
再說第二層意思,那就是園林風景區這兩個主要的職責裏麵涉及到的兩個“三年”。為什麼是三年呢?
從實際情況來理解,也許有人覺得在那片荒地上幹出點什麼來,的的確確也需要三年的時間。可楊澤濤不這麼認為。
陳愛忠和邵立民兩個人從現在開始上任書記和區長,最起碼也要在這個崗位上待四年多的時間。如果李媛媛和楊澤濤能搞出來一點成績的話那就不用說了,到了下一個換屆年兩個人再進一步都是有可能的。萬一要是搞砸了,還能留出來一年多的時間加以調整,絲毫都影響不到陳愛忠和邵立民的調動遷升。
這也是陳愛忠和邵立民兩個人為他們自己留的後路。
要不怎麼說國家的精英都在官場這個大熔爐裏麵呢?不要說那些更高級別的官員,就看陳愛忠和邵立民這種處級幹部,做起事情來也是麵麵俱到風雨不漏,就可見這句話的卻是不錯的。
薛占奎倒台不是因為能力,而是因為運氣。欣賞他的市委領導調走了,市長方如皋那條線他本來就沒靠紮實。新來的市委書記趙良棟是陳愛忠以前的老領導,在薛占奎看來,這個事情不是人為而是天意。
要說還有第三層意思,那就是陳愛忠把女兒陳冰婧安排到園林風景區派出所去當指導員這件事情了。從這一點上來說,對於陳冰婧和自己的事情,陳愛忠的態度是默許,甚至可以說是支持的。
這樣說起來,自己能夠提升副科級,去園林風景區當副主任,究竟還是占了陳冰婧的光了。
其實,對於他能夠上任園林風景區副主任一職,楊澤濤是隻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他不僅僅隻是占了陳冰婧的光,還有黃晶在陳愛忠耳朵邊吹得枕邊風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作為一個剛走出校門還沒有真正接觸官場的大學生,能夠想到這幾點已經很不錯了。這也幸虧了楊澤濤腦子聰明。
但是,現在李媛媛是自己的直接領導,就算是看懂了,這些話也不好在她麵前直白的說出來,畢竟,兩個人之間還沒到那種親如一人的程度。今後自己還要在李媛媛手底下工作,讓她留下自己是一個整天瞎琢磨領導意圖的小政客的印象,不管怎麼說都不是很好。
當然,兩個人的關係要是到了一定的程度,躺在被窩裏私底下聊聊這個問題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自己和她?怎麼可能還有那樣的機會?所以,楊澤濤寧願裝瘋賣傻的被李媛媛轟出來,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討論這個問題的。
其實,楊澤濤這家夥還真的想錯了李媛媛問那些話的意思了。李媛媛想問的,不過是文件上麵的任職任命,有些下屬機構的人員組成是區裏麵直接就決定了的。比如派出所和司法所、法庭、土地管理所這些單位,誰誰誰擔任所長,誰誰誰擔任副所長那都是注明了的。偏偏籌備處辦公室、財政所這幾個比較重要的單位,卻是隻有編製還沒有一個具體的名字。
作為籌備處實際上的一把手,李媛媛就不能不考慮這個問題了。這是領導留著讓我提名呢還是怎麼回事兒啊?這麼重要的部門人選,會留著讓我提名麼?想想即有可能又沒有可能。越想越是拿不準,就把楊澤濤叫來問問他的看法,那知道楊澤濤居然就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從這一點上來看,楊澤濤這家夥還真的從骨子裏麵就有當政客……哦不,應該說是當政治家的天賦。
其實李媛媛是不知道,現在未來的政治家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可一點兒都不好受。也許是覺得楊澤濤這就要離開辦公室去別的單位了,阮鳳玲居然再也沒有了一點顧忌,那火辣辣帶著深情含著幽怨的眼神,從他一進屋就一直定在楊澤濤的身上在也沒有挪地方。一直到楊澤濤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說了一句:“餓了,下班回宿舍吃方便麵。”阮鳳玲的眼神才嗖的一聲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