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陳冰婧和孫玉梅也沒少喝啊,兩瓶酒不夠後來又上了兩瓶。可她們卻什麼事兒都沒有似得,無怪人家說女人一般上桌不喝酒,隻要是敢摸杯子的,那就都有一手。
孫玉梅的家正好就在這附近住,她不用送,直接走幾步就到家了。陳冰婧開著車子先送阮鳳玲和楊澤濤去農林水宿舍,一路上車子開得穩穩當當的。
“陳冰婧,你這車子是誰的?我看著不是警車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麵,楊澤濤就偏了頭問她。
“我借的,怎麼了?”陳冰婧一邊開著一邊反問道。
“沒什麼,我以為是你的車呢,還想跟你練練車拿個車本呢……”楊澤濤往後靠了靠說道。
“你拿個車本幹什麼啊?難道你還想在你們單位當司機?瞧你那點出息……”陳冰婧很是不屑的說道。
“那你學開車幹什麼?你們單位沒有司機啊?”楊澤濤反唇相譏。
“你懂什麼啊?警校有駕駛課程,你覺得是我自己想學啊?”陳冰婧撇了撇嘴,一副“你懂什麼”的神情。
楊澤濤不服氣的說道:“你呀,也就是鼠目寸光……我給你說啊,你別看現在開車好像是一門技術活兒,過不了兩年你再看看,絕對私家車滿地跑,到那時候會開車也就跟會騎自行車一樣,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盡管陳冰婧滿心想反駁他說的話,可是想想他這幾句話還真挺有道理。
去年偉人南巡講話鼓勵大家改革開放的膽子要大一些,要敢於試驗,看準了的,就大膽地試,大膽地闖。計劃多一點還是市場多一點,不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本質區別。計劃經濟不等於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也有計劃;市場經濟不等於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也有市場,計劃和市場都是經濟手段……
從那之後,私營經濟的發展如雨後春筍一般呈爆炸般的趨勢遞增,不要說南方那些地方了,就連山城區也一夜之間多了數不清的這經理那老板的。看這種發展的勢頭,私家車增多也是一個趨勢,總不能人人都請司機吧?自己開車上下班也不是不可能的。楊澤濤這家夥真還算有點眼光,說的這些話倒也有幾分先見之明。
其實她那裏知道,現在山城區私家車還不多,但是省城私家車已經很多了。楊澤濤在省城上學的時候可見了不少,他“預言”山城區今後私家車滿街跑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眼看著前麵就到了農林水利局家屬院的門口了,陳冰婧想了想,一邊靠邊停車,一邊對楊澤濤說道:“這車我還要繼續開幾天,你要是真想學的話,可以每天下班後找我……算了,反正我有車,我下了班在你單位門口等你好了……”
“那行,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楊澤濤一邊說著,一邊下車。後麵的車門子打開,阮鳳玲從裏麵下來,好像站不穩似得搖晃了兩下,看那樣子,比剛從飯館出來的時候醉的更厲害了。
“謝…謝了陳所長,改天……改天我做東請你吃飯……”手抓著車門子,她還彎著腰,對坐在前排駕駛位置上的陳冰婧表示感謝。車裏麵,石玉歪坐在座位上,好像已經睡著的樣子。
她也沒少喝,剛才被風一吹,可能酒勁上來了,楊澤濤喊了她兩聲,石玉夢囈般說了兩句什麼,陳冰婧就沉了臉說道:“行啦,你們進去吧,天不早了,我們走啦……”
看著車子開走,楊澤濤就問阮鳳玲:“阮姐,你住哪個樓啊,我先送你……”
“我和你住一個樓,跟我走……”阮鳳玲一邊說著,就搖搖晃晃的往院子裏麵走。楊澤濤想扶她一把,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一直到了最後那排樓東單元的三樓,阮鳳玲的身子靠著牆壁,借著樓梯間昏黃的燈光從包裏麵找鑰匙,還不忘回頭瞪了一眼楊澤濤,氣憤憤的說道:“楊澤濤,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
“阮姐,我……”楊澤濤心說我怎麼不算個男人了?這種事情難道說也需要證明之後才能知道麼?
“你…你就是不算個男人,明明看著我走路都走不穩了,也不知道扶著我?”阮鳳玲的聲音打顫,好像很生氣,又好像喘不上來氣似得。她一邊說著,一邊在挎包裏麵翻檢著,終於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楊澤濤:“給你…扶著我…呃…進去……”
她的手柔軟溫熱,手心裏麵好像還有一層濕濕的汗水。楊澤濤心說都這麼晚了,你還不回你房間睡覺啊?這個時候還去我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間,你就不怕我忍不住鬧出點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