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穿的衣服本來就少,被楊澤濤緊緊地摟抱著,鼻子裏麵聞著他身上那股子酸熱的氣息,感受著楊澤濤年輕健壯的身子從自己胸前飽滿之處傳導過來的滾滾熱流,阮鳳玲原本蒼白的臉色猛然間變得紅潤,微微的偏了一下頭,想躲開他緊盯著自己看的眼神。
哪知道,她轉頭之際,卻突然發現楊澤濤手臂上一片血紅,不由在一次失聲驚叫了出來:“啊?你受傷啦?”
看著他手臂上依然還在往下滴落的血珠,阮鳳玲不由得大吃一驚。同時,她的身子也不由得一震,呆呆的看著楊澤濤那張年輕英俊的臉蛋兒,心裏一股熱乎乎的氣流從心底壓抑不住的往上升。
這個男人,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明知道對方手裏拿著砍刀,他還是奮不顧身的衝上來救我。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自己隻不過算是他的同事,也不過是今天才剛剛認識的啊?
“沒事,不過是劃破了一點皮,沒什麼大問題。”被她這一聲尖叫,楊澤濤也回過神來了,心裏不由得又鄙夷了自己一次。
人家隻不過是長得像楊衛紅而已,又不真的是楊衛紅。再說了,就算真的是楊衛紅站在自己麵前又能如何?那天晚上自己在她們家廚房裏麵聽得清清楚楚的,楊衛紅根本連見自己一麵都不肯,自己幹什麼還老是對她念念不忘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該忘記的,還是忘記了對自己好些……
“那怎麼行啊,咱們趕緊上醫院去……”阮鳳玲一臉焦急,扯著楊澤濤的手就要送他去醫院包紮傷口。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的入口處又傳來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楊澤濤以為對方又來了援兵呢,趕緊伸手往後一攬阮鳳玲,低聲道:“到我身後邊站著,不要靠過來……”一邊說著,就往前走了兩步,把扔掉的拖把又撿了起來。
地上雖然擺著好幾把西瓜刀,但楊澤濤卻從心裏沒想用那玩意。自己大學期間雖然學的不是法律專業,但他卻知道,如果砍傷了人,那可是要坐牢的。自己還有大好的前程,可範不著和一幫子流氓地痞玩命。
可是,等到他直起腰來的時候,卻看到腳步匆匆跑過來的,居然是一幫子警察,跑在最前麵的,還是一個大約二十剛出頭的女警察,這不由得讓楊澤濤幾乎跌掉了眼睛。
那女警大約一米七二的個頭,修長挺拔的身材,皮膚白皙,帽子下麵腦袋後頭紮了個馬尾辮,隨著她走動的身形,甩動著又黑又亮的秀發。她那上寬下窄的瓜子臉蛋兒上麵,有著一對不怒自威的大眼睛,看上去水汪汪的透著果斷和精明。一身警服完美的勾勒出她纖細修長的身姿,柳葉眉微微的上挑,一張櫻桃小口緊緊的抿著,雙手前伸,白皙的手指間緊握著一把瓦藍黝黑的小手槍,讓她美麗嫵媚中更多了一份說不出來的冷豔和威嚴!
隻不過,看上去這女警察倒是有點麵熟。
還沒等楊澤濤想起來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呢,對方已經嬌聲大喝道:“裏麵的所有人放下武器,把手舉起來……”
裏麵的所有人?放下武器?
好像,在你麵前站著的男人隻有我們哥兒倆吧?手裏拿著武器的……也隻有自己一個人。當然,如果拖把也算是武器的話!
其實,楊澤濤剛才還真的沒有注意到,要說現在站在警察麵前的男人,也就隻有他一個,楊大華頂多算半個。這個時候,他還在孫玉梅的扶持下佝僂著身子直不起腰來呢。剛才被兩雙大皮鞋在腰裏、身上踹了幾十腳,這個時候還覺得全身鑽心的疼呢。
“噯喲……表妹,你可算是來了啊……我快被這小子打死了,你趕緊抓他啊……好好地修理修理他,噯喲……給我報仇……”剛才還躺在地上裝死狗的另一個中年人一看到警察過來,馬上就翻身坐了起來,指著楊澤濤對那女警察叫喚開了。
“你給我閉嘴……”誰知道,那女警察居然一點兒都不給他麵子,帶著一絲厭惡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冷聲喝止道:“警察辦案子,用不著你說三道四的。你們……過去把他先銬起來……”
那女警察看起來還是個小頭頭,隨著她一擺頭,身後馬上就過去兩個男警察,抓著那男人的雙手拿出銬子就給他戴在了手上。
楊澤濤一看這個情況,趕緊扔了手裏的拖把,大聲道:“警察同誌,是他們先打我的,我可是正當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