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感到熟悉,難道不是真實的嗎?
氣氛尷尬著。泉水卻湧動起來。芸娘害怕地躲到江雲天的懷中。
溫泉水中浮上來一個蒼白的女子,是浸月。
本來白的皮膚被水泡的愈發的蒼白,洛桑梓急忙跑過去。跑過去的還有江雲天,他料想過月兒將來某天會找到這裏,他會告訴他一切的實情,但是沒有想到重逢竟然是這樣的方式,而且隻有她一個人。
用和她母親一樣的方式來到這裏。
她的母親失去了記憶和光明。
可憐的浸月,她會失去什麼呢。
葉荻晝夜不分的孤獨前行,他不記得那個洞口是怎樣的,隻記得有棵樹,可是樹到處都有,到底是在何方?
在這個世界上,你什麼都沒有或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那些屬於你的東西在哪裏,你用的力氣,像打在空氣裏,最無感也最傷。
相見不如懷念 終章
盲眼的女子,也感受到了發生了什麼時候,想往溫泉池邊走,卻被一雙手拉住。
“紈素,你不要走。”
聲音不似江雲天那樣堅決,但是卻也不容質疑的口氣。
她很困擾,仿佛睡了很長的一覺,生命的某一段,被生生截去,她想知道,又不敢知道,她隻知
道現在,或許是最好的,有夫君,可以撫琴,可以品茗,沒有任何其他的人打擾,直到自己變成
一具幹枯的禸體。
“我是煒宸啊,紈素。”鍾離煒宸明知道是徒勞,但是叫他如何甘心呢?他有些激動,並不非常
在意泉邊的情形。
“嚴媽,去房裏拿床被子過來。”把浸月從溫泉水中救起,江雲天顯得頗為沉著,當年紈素經過
這清旋之時,他也是在這裏等著她出水,化去她身上的毒素。
屋裏升起了暖意的爐火,眾人都到了屋內,嚴媽已將她身上的濕衣服換下,換上了幹淨的棉衣,
裹著厚厚的棉被,浸月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世叔,我隻想問,這泉水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療效,能不能救浸月?”洛桑梓實在不滿這些人
的冷漠態度,所有的關注都在那盲眼女子的身上,而忽略了這裏真正需要關注的病人。
“浸月怎麼了?”江雲天不解,他離開的時候,一切不都是好好的麼。
“她中了和紈素一樣的毒,紈素從懷孕起就開始服毒,導致毒素侵入孩子的體內,待到浸月也將
為人母的時候,此毒才發作,實乃至陰之毒。”鍾離煒宸說道。似乎在提醒著,這個失憶的女子
以前是如何地恨他,如何地不情願為他生兒育女。
嚴媽忽地將手中的茶壺摔落在地,她親眼看著夫人先死後生,第一個抱著這孩子,竟然鬥轉經年
,還要再一次看著這殘酷的結果,或許她醒來,也盲了眼睛,也失了記憶,或者不會醒來。夫人
,你是如何忍心,讓這孩子也和你受這樣的苦,何苦讓她這把老骨頭再看一遍這人倫慘劇。
“小姐啊,你千萬要活下去,這下好了,夫人,老爺都在這裏,你們一家總算可以團聚了啊,小
姐,老奴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啊。”嚴媽掩麵哭泣。
在場的人無不動容,除了一臉疑惑的紈素。
她摸索著向床邊,不顧攬過來的江雲天的手臂,她生氣了,她簡單的思維容不得所有的人仿佛都
在瞞著自己。
細膩的皮膚,有點冷,眉眼,應該是個美麗的女子。
眼角突然有淚水劃過,一滴一滴,仿佛不受控製一般,直到她哭出聲響。
“她叫什麼名字?”
“浸月,江浸月。”
“錦時,鍾離錦時。”
兩個男人同時說出來,鍾離煒宸不知道為何此時提到錦時,這是個多麼溫馨的認親場麵,可是我
們的孩子呢,我們曾經的家呢?
錦時,錦時,她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畢竟她記憶中有這個名字,而浸月這兩個字,她都沒
有來得及知道,就迫不及待地殺死自己了。
她剛剛醒來,沒有多少力氣去思想這麼多的事情。
“她是浸月,江浸月,你的女兒,你生下她之後,就生了很嚴重的病,睡了很久,忘記了,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