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皇上的女官來宣讀聖旨了,快到廳堂接旨。”
下人劉三慌慌張張的跑到演武場,急聲說道。
演武場內,一個少年正在練劍,充耳未聞。
施展的劍法大開大合,行雲流水,但是放在劉三眼中,卻是毫無章法,瞎比劃一般。
“少爺,若是讓女官等急了,對咱們將軍府沒有任何好處啊,還是快些去吧。”劉三見少年沒有任何動靜,急了。
少年無奈,劍法作勢一收,然後將手中長劍歸於劍鞘,長出了口氣。
這個身體還是不行,太弱了。
少年叫劉協,前世是主宰一百零八諸天的魔帝,隻為尋找自己的皇後,毅然決然的投入到了時空之河中,順著皇後的真靈,找到了這裏。
經曆時空之河時消耗掉了他積攢無數年的氣運之力和信仰之力,肉身,真靈也差一點泯滅,可謂是千般驚險,萬分恐怖。
以至於投胎降生20年一直是個傻子,直到前些日子失足墜入庭中湖,才恢複起前世記憶。
對於尋找自己的皇後,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應,因為他已經失去了對天之器【傳國玉璽】的感應。
但是從頭20年渾渾噩噩時反饋的記憶中,依稀存在著一個少女的影子,在這個少女的身上,劉協感覺到了皇後的氣息。
經過多方的詢問,卻是沒有任何線索。
少女初來借住時還是個女孩,聽聞是老太公結拜兄弟的孫女,這一住便是十年,少女離開之後便了無音訊。
而唯一知道少女身世的老太公早在一年前便已經仙逝了,這讓劉協暗恨自己的神智為什麼這麼晚才恢複過來,硬生生的錯過了自己的皇後。
但劉協沒有放棄,他相信終有一天還是能夠再次遇到自己的皇後。
當劉協來到廳堂之時,父親劉宏,母親王榮,妹妹劉婉君三人正陪著一個女官閑聊。
見劉協到來,女官便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恭敬的取出聖旨,輕咳了一聲。
劉宏三人緊忙跪倒在地,見劉協卻愣在那裏,劉宏一急,伸手去拽劉協的衣袖:“孽子,還不跪下。”
朕乃諸天之主,何曾跪過?
劉協隻當沒有聽到。
劉宏有些尷尬,以為劉協腦子還是有些不好使,便對那女官道:“犬子二十年來渾渾噩噩,希望女官見諒。”
“無妨,令公子的事情天下皆知,陛下也早有明言,在下怎會見怪。”女官輕笑一聲,沒有絲毫嘲諷之意,緊接著臉色一正:“大將軍劉宏接旨。”
“臣在。”劉宏自然能聽出女官善意,便將劉協不跪之事放在一邊。
其實這事早有發生。
早在數年之前,卞帝在位時曾見過劉協,那時劉協也是這般,卞帝心生憐憫,特意下旨劉協可見官不跪,見帝不拜。
劉宏一直忙於全國軍務,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大將軍劉宏之女劉協,知書識理,貴而能儉,無怠遵循,克佐壺儀,軌度端和,敦睦嘉仁。著即冊封美人,欽此!”
“微臣劉宏接旨。”劉宏正要磕頭接旨,便被身邊的王氏用手連杵了數下。
迎著劉宏疑惑的目光,王氏聲音顫抖的說道:“是協兒,不是婉君。”
“什麼?”劉宏一愣。
“不錯,正是令公子劉協。”女官卻是早就知曉聖旨的內容,此刻並未露出任何驚訝之色。
而劉宏一家卻是驚在當場。
劉婉君隻有十歲,想笑又不敢笑的打量著劉協,一開始聽到劉宏之女的時候可是把她嚇壞了,但一聽是劉協名字才大石落地,但後麵的內容卻是讓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道聖旨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讓她張大了小嘴,瞪大了眼睛,看向劉協。
確實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劉協哪怕是主宰百八諸天的魔帝,征服過無數王朝,也是頭一次聽說過這等聖旨。
龍陽之好的皇帝固然有,但是這麼明目張膽的發出聖旨來,還是頭一個。
“當今皇帝可是男兒?”劉協想要確認一下,問道。
“正是。”女官如實的回答道。
果然是有膽,劉協對這個從未見過一麵的皇帝,升起了一絲佩服。
這得需要頂著多大的壓力,有著怎樣的膽量,敢下一道這樣的聖旨,他就不怕史官重重的記上一筆?
一時間,整個廳堂之內頓時沉默起來。
過了片刻。
“我說你怎麼讓本府的下人仆從退下,原來早知道聖旨內容。”劉宏囔囔著。
“昏君,繼位僅僅一年,便做出如此荒謬之事,老夫要入宮找他理論此事。”劉宏突然站起身來,喝道。
“老爺不可,皇命不可違啊。”王氏急忙起身拉住劉宏,然後勸阻道。
“大將軍,陛下繼位之後,還沒有立後,也沒有開始選妃,陛下相中令公子,是令公子的福分,如若令公子進宮,說不定陛下寵愛有加,冊封為皇後也不無可能。”說完,女官掩著小嘴輕笑起來。
荒謬之極啊。
劉宏越想越氣,身為當朝大將軍,自有其威嚴氣勢,此刻全被釋放出來,這讓女官麵色一正,靜等著劉宏決定。
“曆朝曆代都沒有如此荒謬之事,我身為當朝大將軍,統領三軍,自不可能助漲陛下邪風歪氣。”
“大將軍需要審時度勢,當今陛下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此聖旨以下,聖意已決,大將軍還是接旨吧。”女官正聲說道。
“上官月,別以為你是卞帝親封的總管,就助紂為虐,你和那些蒙蔽視聽的宦官有什麼區別。”劉宏怒道。
“什麼?你居然敢拿我與那些閹黨作比,劉宏,你雖然貴為大將軍,但都是皇家恩賜,今日居然還敢抗旨不尊不成?”上官月此刻也怒了。
一瞬間,廳堂之內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