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十幾分鍾之後,趙星羅翻了個身,發出了不耐煩的聲音。
這本書他已經讀過一遍了,催眠的效果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強。
趙星羅看了眼腕表,眼睛已經有點兒超負荷了,如果不閉上的話,待會兒上課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出現一種那什麼多了的錯覺,並且非常冤枉。
他歎了口氣,有些沮喪地閉上了眼睛,手指依舊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那本書的封麵上粗布的書皮,感受著上麵有些凸凹不平的顆粒。
隻好等到電量耗盡自動關機了,他想。
第4章
趙星羅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電量堪堪充到了20%左右,如果他頭上能顯示電池標誌的話,甚至還會是紅的,但是低頭看了看腕表,趙星羅還是一咕嚕爬了起來去上學了。
因為趙星羅家在本地,是走讀生,所以跟同班同學的關係並沒有同住一個寢室那種狀態的親密,但班上還是有一個學習小組的熟人,而關係最好的朋友卻不是一個係的。
這會兒趙星羅剛剛來到教室坐下,就被一個學習小組的同學塞了一個文件袋,他遲疑了一下,馬上明白了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以啊星羅,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遞給他袋子的同學拍了拍他的肩膀,腔調有些酸溜溜地說道,愣是讓一路奔波而來有些口幹舌燥的趙星羅體驗到了生津止渴的功效。
他稍微捏了捏文件袋的厚度,苦笑了一下,並沒有馬上拆開,而是直接放進了書包裏。
“不看看麼?”一個學習小組的成員們有些失望地問到。
“不了吧。”
趙星羅搖了搖頭,與此同時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他,也許這些信件之中也包括本班同學托人遞過來的吧。
“哎,是不是全學校的女孩子都給你寫過信啊?”坐在他後桌的同組同學有些不甘心地問了問。
因為趙星羅家在本地不住校,但信箱裏有時候也會收到他的信件。
趙星羅沒課的時候不會到校,所以他們這些塑料兄弟或多或少都替趙星羅收過情書——那種一看就跟普通信件有些細微的區別,因為是同校,上麵不貼郵票直接放在信箱裏的,有的上麵還沾染著香氣的精致信箋。
“哪有這回事。”趙星羅擺了擺手,態度很淡地否認了。
這節大課趙星羅依然很出風頭,因為他的資料準備的最為完備,論證也很充分,因此不可避免地被點名表揚了。
下課之後,塑料兄弟們起哄讓他請客。
“我跟人約好了,要不這樣?你們先去,我在群裏發個紅包。”趙星羅笑了笑說,塑料兄弟們紛紛叫好。
“哎,星羅,你也別太拚了,雖然上課出風頭,可是都熬出黑眼圈了。”
塑料兄弟得了便宜,還不忘記賣個乖給他。
“笨鳥先飛。”趙星羅笑著說,依舊獨行俠一樣地背起書包,消失在了樓道裏。
“真夠抖的,這小子。”
趙星羅的聽力非常敏銳,在即將拐角的時候捕捉到了一句塑料兄弟花的肺腑之言。
趙星羅:“……”
其實他也不是非要出人頭地不可的,隻是他有這樣的習慣,什麼事情一旦開始做了,就要力求完美。
他對別人態度溫吞,對自己卻謹慎嚴苛,仿佛他做了自己的刀鞘,封印住了那道執拗的靈魂。
趙星羅與人交往的時候有著自己的安全距離,其實如果塑料兄弟們的年齡再大一點兒就會發現,其實趙星羅的這種分寸拿捏得讓人很舒服,君子之交淡如水,隻是他們都還是二十郎當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