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騰”地起身用死魚眼狠瞪著手機,沒回短信,因為心裏的那把火燒得是賊旺賊旺啊!

驀地,我對麵鋪有人影兒晃動了一下,那個小正太本來已經起了半身,卻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又立即倒下用被子蒙住臉,那驚恐的眼神十足像張瑜看到貞子時的模樣煞白。後來我去洗手間洗臉刷牙的時候也被自己也嚇了一跳,頭發亂得跟雀巢似的,眼角帶著不明成分的固體,雙目帶火表情猙獰,下巴還有兩顆若隱若現的青春痘,衣領子皺得像鹹菜幹。

我驚恐了,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副不堪入目的尊容收拾妥當,還原我青蔥亮麗的原貌,最顯著的效果就是小正太看我的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阿米豆腐,希望他可以忘記一大早就見到山寨貞子的陰影。

我噴火的心態也漸漸平複下來,切!不就是有了男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可就在我的心理暗示快要成功的時候,胡蝶飛又來了條短信。

——別氣我啦,我帶了他來接你當苦力,怎麼?夠姐妹吧?

我氣得差點把手機扔掉,不過為了怕造成事故,忍了!

果-然-很-夠-姐-妹!NND,這女人少刺激我一下會死嗎?!

碰巧這時候上麵那位大叔經過一晚民俗音樂的沉澱,又將愛好轉變成流行音樂,我側耳仔細一聽,居然是很應時應景的《單身情歌》!而且大叔好像忘詞兒了,反反複複地隻唱那一句“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直往我脆弱的小心肝狂戳,真叫一個狠哪!

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刺激,我徹底無語了,所有現象都一致表明,本姑娘該找個男人了……

後來雖然我以超強無敵樂觀的心態包容了胡蝶飛拋棄我另尋愛人的事實,可是當我看到她身邊吊著個小跟班時還是覺得深深地受傷了,這丫頭難道不能讓我有點思想準備冷靜個一天兩天緩衝一下情緒嗎?非要現在來刺激我受傷的心靈?

我盯著他們十指相扣的手,眼裏寫滿了“很受傷”。

蝶飛很不好意思地捶了小跟班一下,小聲嬌嗔道:“你還不快撒手,多丟人!”相信我,她這種小女人的模樣我認識她三年了都沒見過,過肩摔扁人倒是常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愛情的魔力,愣是把柔道五段瓦解成柔情五段?

兩人又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她才臉紅紅地對我說:“呆……小黛,他借了他舅的車來,方便點,還省錢。”被我一瞪她立馬改口,看來我這招功夫有我媽的九成功力。

不過她這話我很受用,我除了死要麵子以外還是個錢奴,從火車站打車到學校要幾十塊錢,既然有免費車坐我也不客氣,馬上變得笑容可掬:“那你還不快點給我們介紹一下?”

新鮮出爐的‘胡蝶飛小跟班’靦腆一笑:“你好,我叫付青岩。”光看人,濃眉大眼嘴唇厚厚的,應該是個憨厚的娃。

“你好,我是林黛黛。”我故意斂眉裝酷,借以掩飾內心紅果果的嫉妒。

後來我問胡蝶飛,此君是如何虜獲她的芳心?

她一臉嬌羞:“我跟青岩是在自習室裏認識的,我問他借過幾次筆記,暑假裏他天天幫我買早餐占位子,還經常幫我複習考題的……”

我汗,原來JQ的產生如此簡單。

怪不得那麼多人前仆後繼地湧去自習室,不是因為好學,而是因為那裏盛產桃花。

怪不得我沒男人,不是因為我沒魅力,因為我去自習室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就是天意啊,天意啊!

人生是個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