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原來看了那麼久,現在都淩晨1點多了。
但維亞感覺自己是睡不著的。
她下樓,走到了廚房。
從酒櫃裏拿出一瓶伏特加。
她下樓時驚動了一個女仆,女仆穿著睡衣,匆匆走出自己的房間。
「有什麼需要嗎,維亞小姐?」她睡眼惺忪的問。
維亞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她笑了笑「你回去睡吧。」
女仆看起來很想睡,卻非常有禮「不,沒關係。」她看看維亞手中的酒「要幫您準備擰檬和鹽嗎?」
維亞想了想「嗯,好。」
女仆笑了笑,揉揉眼睛。
維亞對她說聲「謝謝。」
女仆有禮的跟她說「不會,這是我的分內工作。」
她幫維亞準備完東西又再度去睡了。
留下維亞一人,坐在吧台上,喝著悶酒。
維亞不知道自己喝了幾杯。
她盡量什麼事都不要想,但也什麼事情都想了。
維亞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哭,隻知道笑不出來。
她想到童年的黑暗時期。
每個人的眼神,都是這麼單純,他們隻是想要活下去。
上帝卻連這點微小的請求都不允許。
毫無意識的喝了幾杯,她聽到下樓的腳步聲,於是抬起頭。
是賽菲。
她的樣子讓維亞嚇了一跳。
賽菲穿著一件單薄的米白色細尖長睡裙,搭上一件灰色的披肩,好看的像是穿著高貴的禮服而不是睡衣。
但她的臉,受傷了。
賽菲站在黑暗的陰影中,盯著維亞。
她的右臉頰有一條傷口,橫越顴骨到嘴角。
「你可不可以幫我擦藥。」賽菲突然開口,依舊是語氣冷冷的。
維亞還在愣,隨即回神「要一點嗎?」她晃晃手中的酒杯,問賽菲。
賽菲遲疑了一下,走了過來。
維亞注意到她走路的樣子怪怪的,好像是扭到腳踝了。
賽菲拉開椅子,一把坐下。
「怎麼喝?」她淡定的問。
維亞笑笑「我先幫你擦藥吧。」
賽菲想了想,轉過身,背對著維亞,脫下披肩。
接著將肩帶拉下肩膀,拉下衣服,米白色的紗布質料退到股溝。
整片背部出現在維亞麵前。
原來她說的幫我擦藥,不是指臉上的傷口,
她的背很窄,骨頭形狀明顯,皮膚很白。
還怵目驚心的爬滿了傷。
賽菲將藥水和醫學用棉花棒塞給維亞。
維亞沒有多說什麼。
蘸了一點藥水,輕輕的塗抹在賽菲的傷口上。
其實這些傷口不深,而且應該是指甲的抓傷,不算嚴重。
如果是維亞自己,可能就選擇無視。
但賽菲還是喊痛。
維亞想,可能不是真正傷口的關係,而是伴隨傷口的瘀血,黑一塊紫一塊的。
「嘶,怎麼這麼痛。」賽菲喊住維亞的動作,她的語氣還是很平靜,但聲音有點顫唞「傷口不大,不是嗎?」
「不算嚴重。」維亞停下手邊動作「但淤血我想要過一個月過後才能消了。」
賽菲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維亞繼續手邊的擦藥工作。
她當然知道這些傷口是誰做的。
因為被自己拒絕,而找其它女人出氣,這種事很好聯想。
畢竟在這個家裏,照常理推斷,確實也隻有一個人的地位比賽菲要高。
在眾多男人中,唐的下手真的算輕了。
賽菲的肩膀突然在顫唞,哭了。
維亞才想到,有時候真正的傷口算不了什麼。
心理障礙才是真的需要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