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弟子走後,蕭寒大袖一甩下,一股勁風便將房門掩上。
隨後蕭寒便脫去鞋襪坐在舒適寬大的床榻上開始思量起這整件事情來。
這件事情雖然表麵看起來似乎隻是那領路弟子看自己不爽而鬥膽做出來的事情,但是細細深思下去的話,事情卻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自己雖然隻是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但是蕭寒此行前來代表的乃是連雲山脈中獨一無二的霸主雲天宗,乃是雲天宗派來的特使,代表的是整個雲天宗的顏麵,所以理應受到最好的待遇。
然而,事情相反的是,自己卻被一個普普通通的煉氣期弟子穿了小鞋,蕭寒可不認為那領路的弟子是因為年紀不大所以行事才魯莽一些,這背後必然有其他人的身影存在才是。
若不然的話,就憑那領路弟子的身份就是再借他十個膽子也絕不敢對自己這個雲天宗派來的人如此無禮。
“雲劍宗這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啊。”蕭寒目中寒光一閃,口中低聲喃喃道。
雖然早知道自己此次雲劍宗之行定會遇到頗多波折,但是沒想到這才剛到,麻煩就降臨了。
對於此事,解決的方法隻有兩個。
一是蕭寒忍氣吞聲就當渾然不知,等到宴會結束後拍拍屁股回宗便是。
二便是直接暴走,將事情挑大了鬧,讓雲劍宗不得不為了顧忌一些閑言碎語而妥協。
蕭寒不是傻子,選擇的自然是第二種。
自己若是忍氣吞聲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傳出去的話,自己丟了顏麵不說,還要給雲天宗落下個受到欺負都不敢吭聲的軟弱形象來。
於是乎,無論是蕭寒為了出自己心中的那口惡氣也好,顧及宗門的顏麵也好,蕭寒都是別無選擇的直接衝到了山門處找那領路的弟子興師問罪。
至於自己這樣做的後果蕭寒也早有了計較,此事本就是那雲劍宗的弟子有錯在先,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無非是一個覺得顏麵受損而大發雷霆的客人而已,涉及不到身後的雲天宗,同時,也正好可以展示一下雲天宗弟子的風采,略微綽一綽雲劍宗的微風。
當然,凡事也都要講究一個度,為了防止引起更大的動靜,所以蕭寒這才選擇了偃息旗鼓,僅僅隻是要求更換了一個房間便將事情掀過。
若不然的話,以蕭寒的性格最起碼也要將那領路弟子打個半死。
雖然這看起來隻是一場賓客與弟子間的衝突,但是其造成的影響卻遠不止這麼一點。
與雲天宗幾位金丹真人各自鎮守一峰不同的是,雲天宗的幾位金丹期師祖俱是居住在那高聳入雲的雲劍山上的極高處。
其中在那雲劍山的南麵所居住的便是那在整個雲劍宗中擁有至高地位的掌門真人“絕劍真人”。
絕劍真人雖然身為雲劍宗的掌門人但是因為其平日裏頗為低調的原因,致使其名聲甚至還不如其他兩位金丹真人來的響亮。
外界對於這位絕劍真人的評價最多的卻是“大智慧”這三個字,由此便可知,這位聲名不顯的雲劍宗掌門人是一位擁有大智慧的人,其深沉的心機甚至就連其他兩位金丹真人都有些看不透。
而此時,在這位神秘無比的絕劍真人的洞府中,一個麵相威嚴的中年男子正微微躬身的向那端坐在蒲團之上的絕劍真人彙報著什麼。
“稟師叔,雲天宗的來使已經到達我雲劍宗,目前正在八號廂房歇息。”雖然絕劍真人並沒有睜開雙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中年男子還是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壓抑感,說話時語氣都不敢放的太大。
而此時若是那張玄天在此的話,便會認出眼前這略微有些緊張的中年男子便是執法殿的殿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作為一個掌管宗內戒令大權的殿主此時竟然會如此的在意雲天宗來使的事情,甚至親自跑到絕劍閣將情況彙報給掌門真人。
“嗯。如何,來的是哪一位金丹真人?”絕劍真人聽到中年男子的彙報,隻是眉頭微微一跳,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來,但是卻依然沒有睜開眼睛來的意思。
“回師叔,果然不出師叔所料,雲天宗果然僅僅是派了一個弟子過來,並沒有金丹期的祖師到來。師叔真是神機妙算啊。”中年男子能夠坐上今天這個位置自然是個七竅玲瓏的人物,彙報事情時還不忘拍一記馬屁。
“那幾個老匹夫一個賽一個的狡猾奸詐,他們若是沒這麼做那才真是怪事,不過不知他們派過來的又是哪個弟子,是淩峰那小子?”絕劍真人嘴角邊勾勒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他倒是想看看雲天宗派過來的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