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加大腳下力道,一個反身側踹,便將那人踹進了對麵的茶館裏。
“小姐,救人要緊,這裏我來抵擋他們。”一葉連忙繞到來生身旁,為她阻截下黑布衣人攻上前來的大刀。
來生看著前後黑壓壓一片的人群完全堵死了道,她將老婆婆放下,一手攬著蘇清,一手攬著老婆婆,縱身飛向了屋頂。
幾個身著墨青色衣袍的男人從圍觀百姓堆裏勉強擠身出來,見場麵打的狼藉不堪,其中一人立即朝著混戰中的人吼道:“住手!”
他們完全扭打在了一起,根本聽不進那說話人的號令。
一個豎著長馬尾,劍眉方臉的男人縱身卷進了這場莫名的糾紛之中。
不過三兩下功夫,七八個黑布衣人便被他赤手空拳打倒在地,爬不起身。
好強!
一葉心中暗歎道。
一般來說,要講求速度便會損失一定的力道。
而此人出拳,一葉完全看不清他的拳道,且從黑布衣人的受傷程度來看,他們不是錯骨便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這人的拳術已是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太強了!
在擺平了那些黑布衣人後,那人也不多言,默默地回到了那群穿著墨青色衣袍的人中。
他們中為首的男子此刻正冷眉冷眼的盯著一葉。
他半束的發髻上戴著一支烏青的發冠,細長的眼睛裏透著深邃而淩厲的目光,半抿著薄唇,不怒自威,看的一葉寒毛直豎,周遭的氣氛似乎也因他的出現而冷卻下來。
“哼,淩雲閣的人也不講道理了?”那被來生第一個踢飛出去的絡腮胡捂著胸口悻悻地將圍觀人推開走了回來。
那領頭人斜了斜腦袋,將目光從一葉身上挪開,投向了他身後說話的絡腮胡,“淩雲閣向來平等待事,但對於打砸百姓攤位,以多欺少之人絕不平等。”他的聲音低沉而渾厚。
在這個冷漠男人壓迫性的氣場麵前,絡腮胡多少也有所收斂了些,“哼,這老太婆的兒子欠我們滿金樓的錢,今天我們是來要債的!”
“你有何證據?”
絡腮胡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他跟前,將字據從懷裏掏出來遞給了他。
男人仔細將上麵的文字審視了一遍,轉臉又向一葉問道:“你是這攤主的兒子嗎?”
“我不是!”
“那你為何會與他們打起來?”
一葉白了一眼那絡腮胡子指著一片狼藉的攤位道:“這群人根本不講道理,上來就把老婆婆的油鍋給踢翻,人還給燙傷了,一群男人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嫗,江湖中人誰看的下去?”一葉越說越是氣憤。
“哼,你這小兄弟倒是一身俠肝義膽,”那男人又看向了絡腮胡,問道:“果真有此事?”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若不還,難道你替她來還?”絡腮胡惡狠狠的向一葉回敬道。
一葉問道:“他欠了多少錢?”
絡腮胡子捂著生疼的胸口,沒好聲的回應著,“一百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