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大叔慘淡的笑道:“參入了血肉的瓶子,還會是仙靈瓶嗎?那分明就是索命瓶!!!!”
孫小垚脫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參入了...血肉...”這不在他一個單純的小乞兒可以承受的事實。
聶大叔狐疑道:“可是你們為什麼在這裏,送來這裏的可都是成年男女啊。”
“今日我們在街上遇見了那個商主,孩子們便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抓住他,要讓他帶自己去見父母,後麵的事情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當我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了。”
“哈哈哈哈,”聶大叔慘笑出聲,“跟我們當年的情形一模一樣,當時我們上了馬車,他也給我們一人分發了一顆藥丸要我們吃下去,等大家醒過來的時候,活著的已經在這裏了,還有一些....”
那個嘭嘭的擊打聲戛然而止,沉重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火光之下,牆上的影子也被無限放大,那巨影讓整個地牢顯得更加壓抑起來。
“往後麵躲。”小垚悄聲指揮著。
孩子們迅速溜到了牢房牆角瑟瑟發抖,一個高壯的光頭男人,手裏端著一口大碗站在了兩間牢房之間,他轉頭看了看聶大叔,又回頭看了看孫小垚他們所在的牢房。
那男人光禿禿的頭上沒有耳朵,猙獰的麵龐嚇得孫小垚雙腿控製不住的顫抖,他雖是長著近似人的臉卻有一副要吃人的獠牙,魁梧的肉身上穿著髒汙不堪的爛衣裳。他忽然轉身向孫小垚的牢房走去,黑暗中散著詭異亮光的眼球直勾勾的盯著裏麵的孩子們,他手臂猛然錘在了牢門上,並朝著他們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扭曲的嗓音回響在空曠的地牢中,震的各處鐵牢隨之錚錚作響。
“啊......”
孩子們捂著耳朵驚聲尖叫著,孫小垚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轉過身去,用身軀擋住了孩子們的視線。
那男人吐了一口粗氣,便轉身回到了聶大叔處,將手中的碗放在了他的牢房前,他推了推倚靠在鐵牢旁睡著的聶大叔。
隻見聶大叔從假睡中醒來,便和那男人比劃起了手語,那大塊頭索性盤腿坐了下來,開始和他不停的吚吚嗚嗚的比劃著,好像很聊的來。
孩子們一麵害怕著大塊頭的容貌,一麵又眼饞著擺放在一旁碗裏的東西,他們隻得躲在陰暗的角落眼巴巴的瞅著,一個勁的咽著口水。
“小垚...我餓....”
“等他走...”
大塊頭在那裏聊了好一陣子,才伸了伸懶腰從地上爬起來,又回到了他原來的地方繼續勞作。
見著大塊頭走了,孩子們撲身上前,小臉緊緊貼在鐵牢縫裏,盯著地上還未挪動的碗筷。
“聶大叔,可不可以也讓弟弟妹妹們吃些東西?”孫小垚也重新回到了牢門邊向聶大叔請求著。
聶大叔苦澀道:“又老又酸,你們吃不得...”
“沒關係,隻是他們實在是太餓了,大人們走後我們也經常吃餿的飯菜,不怕酸。”
“...嗬嗬...你可知有一種活著比死更可怕...”聶大叔慘笑著咀嚼起碗裏的吃食來。
見聶大叔沒有想要分食的意思,三個孩子們隻能緊貼在牢籠前,遠遠的看著聶大叔一點一點的填飽肚子。
聶大叔問道:“你說的那個公孫一葉是誰?”
孫小垚猶豫了半天,不自信的小聲道:“是一個大俠,斬妖除魔的大俠。”
“他會來救你們嗎?”
孫小垚悶不作聲,他什麼都不能肯定,公孫一葉對乞丐村的孩子們而言,不過是一個恰逢經過的陌生人,有誰會真正的在意無家可歸的人的死活呢?
對於聶大叔的這一句問話,孫小垚沒有給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