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禁足(2 / 2)

他開始後悔把手機交給竹內,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不盡早的去找那個半年多前與自己同居一室的中國人秦褚。

石川趁著夜色再次來到馬廄,拍了拍“玄牝”:

“我想離開這裏”,他對玄牝說道,但卻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你走不了的,如果你現在已經有了那種每天困倦的感覺,那麼你就必須待在他身邊,不然會像那些種公馬一樣精神潰散死掉”,玄牝頓了一頓;

“如果能走,我們這些四條腿的早就順著野山跑出去了,你以為我們真的一點神誌都沒有?”,說完,玄牝哀歎了一聲。

盡管石川對此早有預料,但聽到玄牝這麼一說,心裏不由得悲傷起來。

走又不能走,可留在這兒和等死又有什麼區別?

“我可以進來嗎......”,次日的清晨天已大亮,而石川,卻仍舊昏昏沉沉的淺睡之中,一個女人聲音由小屋門口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向旁邊劃開木門的聲音。

“是那個早川芽衣?”,光著膀子的石川猛地抓起上衣罩在身上向門口看去,卻看到一個留著長發、身著運動衛衣的姑娘站在了門口。

“抱歉了,打擾一下,竹內先生在哪裏?”,那姑娘甚是活潑,渾身洋溢著熱情的向石川打了個招呼,全然不顧他現在裸露著的上身。

“我......他,他去了劄幌,幾天後回來”。

石川被一個陌生女人盯著,煞是不自在,尤其是現在自己現在的模樣,他邊說著話,邊往腦袋上套衣服。

“哦,那太不巧了,我是西村裏咲,是專程為竹內老先生送今年會社騎手選拔賽邀請函的,往年竹內先生自己不參加,但今年三井說這裏來了新人,特意讓我送來一趟,這可是全馬場都會去參加的比賽喲,你就是三井說的新人吧?”,西村裏咲活潑的說道,邊說著,邊向前傾了傾身,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石川,卻是一副近視眼的模樣。

石川站起身,想都沒想的就一把接過了那封邀請函,因為這是一個溜出幽穀去報警的絕佳機會。

“不懂禮貌的家夥,你要雙手接的”,話音未落,西村的手已經拍打在了石川的額頭上,雖然力道不重,但也讓石川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鞠躬說道:“是的前輩,我會轉交竹內先生由他決定”。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由西村裏咲的小嘴裏傳出,那表情就仿佛她占了多大的便宜一般。

“你叫什麼呀?”,西村說道;

“我叫石川,前輩”,他仍然鞠著躬低著頭,並未抬起身子。

“你不是曰本人?”,西村裏咲突然小聲的驚呼道,很顯然,當石川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使用的是漢語發音,而不是日語讀音的“ishikawa”。

“我是中國人”,石川這才緩緩的抬起頭,筆直的站在活潑姑娘的麵前。

西村裏咲聞言忽然一怔,忽然麵露愧意的說:“失敬了石川君,我不知道”,她邊說著,邊雙腿向後蹈了幾步,直至自己雙腳邁出門外,而後居然乖巧的作勢鐺鐺鐺三聲重新敲了敲木質的障子(拉門)。

而石川也非常配合的喊了聲“請進”,隨即便是又一串清脆的姑娘笑聲。

“記住哦,四月二十日,據說今年選拔的新騎手可是會代表會社參加五月的“早苗賞”,石川君一定可以的,加油~!~”,西村裏咲舉起右臂做了個鼓勵的動作後,帶著她的笑聲和活潑離開了石川的視線。

可西村哪裏知道,現如今這位來自中國的石川,別說參加什麼選拔賽,就連他自己的小命兒能不能挨到四月二十日都是個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