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3 / 3)

小小年紀的她歎了口氣,一臉深沉的踱步蹲在老者麵前,小手撐著下巴嘰咕著,“哎,我也不會下棋,見你一個人也同我一樣孤單,我就勉強陪陪您吧,不過可不能呆太久,不然我爸媽膩味完了,會來尋我的。”

“哈哈,有意思,小娃娃的話能說的這麼順溜,想來習棋於你應是不難。這樣,今日教你些簡單的入門方法,你若是有興趣,每個禮拜這時候,我便在這等你下棋,如何?”

阿曼撐著腦袋,看著眼前很有太乙真人味道的老爺爺,覺得和他下棋應該也不是很無趣,用還粘著沙子的小手拉過老者的右手,“不用了,今天下不成了,我爸媽現在肯定膩味完了準備尋我了,反正我也總是一個人。呃,我看您也是,我們拉個勾,下禮拜天我們再在這裏等,嘻嘻。”

小孩子果然怒氣去的快,歡喜來的快,老者自始至終慈祥的笑著,同阿曼打了個勾便放她回去,那次算是初見了罷。

從那時候起,阿曼便上了棋老頭的當,每個禮拜天去公園陪他下棋,什麼下圍棋能培養耐性,陶冶情操,鍛煉腦力,忽悠了阿曼一年又一年,每當阿曼臉露不耐之色的時候,棋老頭便皺巴著已經皺巴的臉,捶著單薄的匈部悲泣,“想我好不容易辛苦的熬過大半輩子得了清閑日子,卻不料已是一孤寡老人,好不容易尋著你陪我下棋,且下一回棋隻占著你少少的時間,你卻,你卻...”

阿曼一直恐懼著棋老頭的拳頭會捶傷他那單薄的胸膛,往往很容易心軟,也就一直與他妥協,慢慢的也摸出了些門道,圍棋,也確實磨養了心性。

回想那時也是夠單純,換做現在遇到這樣的老人,怕隻會認為是電影裏那種,“嘿,我這裏有一套絕世秘籍,如來神掌來的,我教你習了罷……”忽悠人的戲法。

隻是這些年的相處下來,阿曼也知道棋老頭確是太孤單了才會揪著她下棋,一下就是這麼多個年頭。隻是後來因為工作後瑣事較多,當時的每周一棋漸漸變成了每月一棋。

忽然之間,習慣喊了這麼多年的棋老頭,變成了自己的爺爺,阿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轉念心裏又隱隱不忍,初曉自己還有爺爺的時候,心裏也是怨的,若問她現在還有沒埋怨,阿曼猛的搖搖頭,怨什麼怨,親人尚在隻該好好珍惜。當年的恩怨雖是苦了她與父母,何嚐不是苦慘了柳家?

棋老頭做戲功夫倒是不錯,這麼多年竟能這樣不動聲色與她下著圍棋,想起過幾日便是和棋老頭約定下棋之日,她倒要看看她這個爺爺還能怎樣蒙混下去。

心念已定,阿曼一骨碌翻起身,從床底翻出父親留下的青瓷盒,爾後抱著瓷盒深吸一口氣,踱到了閔文森的房間。

手冊之謎

阿曼輕輕敲開閔文森睡房的門,微調的有些昏黃的燈光下,閔文森還在電腦前處理著白天留下的工作,桌上的咖啡早退散了熱氣,剛在他麵前站定,閔文森揉著頸骨抬起頭,視線稍稍停在阿曼手裏的瓷盒,眼神隻稍稍一閃,便拉過阿曼坐在自己身上。

“這青瓷的做工倒是挺細致的,不枉阿曼藏了這麼久不舍得拿與我瞧。”

“恩,也不知道有什麼寶貝,母親說能庇我安康,難不成是神物,嗬嗬。”

阿曼且故作輕鬆的與閔文森調侃著,且穩住雙手用力掀起瓷蓋,瓷盒裏麵並無任何金光璀璨之物,隻靜靜躺著一本羊皮小冊,另有一抹紅綢雲團。

剝開紅綢,映入眼的是一朵玉色蝴蝶蘭,阿曼覺得脂玉成色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