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深聽了一腦袋的霧水:“什麼意思,我怎麼聽著大丫的話有些不對勁呢,媽不是在這兒嗎?”
楊茜想了想,就問大丫,“你沒告訴他?”
大丫“啊”了一聲,似乎才想起來,看著周其深說:“我忘了和你說了。”
楊茜搖搖頭,“算了,你們自己解釋吧。”
至於大丫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忘記的,她也懶得問。
等到她出來,看見小倆口也沒有吵架,反而在屋裡麵燒飯,也沒多問。
楊茜和其他幾個聯繫了以後,除了應付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疑問,就是問他們能不能抽出時間回來一趟。
楊林西想要去上油崗看看楊家二老,順便可以的話,把墳頭也給牽了,幾個孩子不好不到場。
家裡麵的幾個小子就說問一下,也不知道楊林西那邊有沒有使力氣,反正幾個小子最後都請掉假了,不過都是從各自的地方往上油崗趕。
楊茜也是在那個時候才見到楊林西的幾個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都結婚了,一個是軍醫,一個是文工團的演員,兒子則一樣當兵。
尷尬地尬聊幾句,等到人到齊了,就開始往上油崗趕。
路上,老海就拽著楊茜的胳膊,小聲問道:“媽媽媽,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楊茜:“就你想的那回事兒,你多了個舅舅出來。”
老海:“……”
“這都二十多快三十了,突然多了門親戚,嘖,這滋味……”
楊茜拍了他一巴掌,“別胡說八道,要是好相處就處著,不好相處就當不存在,別在那兒給我找存在感啊!”
老海拱手向楊茜告饒。
倒是沈文平擔憂地看了楊茜一眼。
楊茜朝他笑了一下。
這幾個孩子,還真當她老了,需要他們擔心和照顧了。
到了上油崗後,楊茜和沈明銳就先準備去找陳誌軍。
結果一打聽才知道陳誌軍早就退休了,現在正在家呢。
接替他當支書的是陳青柏。
陳青柏的年紀也大了,現在不在家聽說開會去了。
他們就又往陳誌軍家裡麵的趕,準備和陳誌軍說說。
陳誌軍已經白髮蒼蒼了,還喜歡拿著他的煙槍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
瞧見楊茜他們一行人過來,陳誌軍咳嗽了兩聲才站起來說:“你們回來啦,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了呢!”
說著,又請楊茜他們進屋。
楊茜趕忙上去扶著陳誌軍,陳誌軍擺擺手,“不用,我胳膊腿還痛快著呢。”
楊茜知道陳誌軍就是個老倔頭,也就不動了。
到了屋裡麵坐下,楊茜和沈明銳就把今天的來意說了。
陳誌軍吸吧了兩口煙鍋,就道:“你爹娘之前是說過這事兒,不過那時候也沒多少人相信,後來也就不說了。我倒是想托人幫忙找一下,但我那時候當兵也就是在附近,其他的地方還真沒去過,後來又受了傷退伍,也沒幫上忙。”
頓了頓,他看著楊茜說:“你能幫忙找到,你爹娘也該安心了。”
楊茜就附和著陳誌軍說話,一行人在陳誌軍家裡麵等到了陳青柏回來,又找他說了遷墳的事情,陳青柏就說行,他開證明。
現在是八十年代末,早就沒有了前十多年的那些舊俗,祭拜先人也不再是一些封建思想,楊茜他們一行很光明正大。
倒是村子裡麵不少人聽到了這些消息,就跟著看熱鬧。
很早以前,楊茜就聽沈文樹說過陳家的老太太還活著,這次來遷墳,楊茜特意掃了一眼,居然看見了當年那個圓潤的囂張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