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忽然傳來了一聲咳嗽,隨後又歸於平靜,三個人互相對視。
“微雲。”景流光喊道。
微雲正一個人坐著,忽聽景流光喊她,連忙上了樓。
“你這裏,是否還有其他人?剛才像是有人咳嗽。”
微雲一想,莫不是那個人醒了?可照理說,不會啊。
不過景流光既然問她,那肯定是聽到了動靜,畢竟那個房間與這個位子就是隔壁,故而答道:“回五少爺,隻是有個遠房親戚借住我這,她生了病,已吃了藥睡了。您聽到的咳嗽可能是她的。她意識不清,不會聽到什麼的。”
這句話打消了景流光的疑慮,便讓她先下去了。
“易輕霜的事,就這麼算了吧。”
半晌,景流光說了這麼一句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像說給李江南和洛回雪聽的。
李江南有些不敢相信,望著景流光,見他是認真的,便點頭。
隻是,這以後要怎麼辦?她已經負氣走了,並且已經認定他不要她,他騙她。如若在今天之前景流光如此對他說,那麼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可是,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如若”?
洛回雪仍未說話,不過氣是消了一點,又倒了一杯水,說道:“北辰必定會發現輕霜失蹤,如果可以,就送她回家去吧。那兒才是她該待著的地方。”
景流光示意李江南,李江南應下了。
“我有一件事要向你解釋。”既然該說的話都說了,洛回雪覺得自己欠的那個解釋也要還了。
李江南見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便先下樓了。
此時,隻剩洛回雪與景流光兩個人。
“你要解釋什麼?”他笑著問她。
見他微笑,洛回雪放鬆了一些,再想想,剛才自己是有些過了。不過,如果讓她再來一次,她仍會如此。
抬頭看看他,隨即又低下了頭,說道:“皇上說的沒錯,瑾妃娘娘的主意是我出的。”
“我知道,你在晴明殿已經說了。”他的語氣波瀾不驚,平靜得很。
“可是,我並非要涉入你與七皇子的爭鬥。我的初衷隻是不願意邊關這一戰腹背受敵,僅此而已。”
景流光望著她:“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是因為我不再追究易輕霜的事情嗎?”
洛回雪搖頭,歎了口氣,說道:“與輕霜無關。在晴明殿中,皇上提及的時候,我就怕你誤會,已經下了決心要和你解釋清楚。隻是,後來見輕霜不知所蹤,得知事情的真相後,一時氣憤才會發火。這是兩件事,一碼歸一碼,不能混為一談。”
景流光笑了:“你怕我誤會?誤會什麼?誤會你仍然心係流雲?”
“難道你不會嗎?”洛回雪反問道,“我知道你對我推心置腹,所以我不能讓你誤會。”
對麵的男子笑了:“我會誤會,所以在等你。”
景流光的話有些模糊,易輕霜忽然覺得氣氛有些微妙,隻好拿起一塊桂花糖糕慢慢吃,借以轉移注意力。
“謝謝你。”洛回雪覺得還是要道謝。
“你又謝我什麼?剛才不是罵我罵得義正言辭。唉,這南越,還真的沒有人這麼對我。就連父皇也沒有過。”景流光說得有些無奈,但是眼角眉間都是笑意。
洛回雪臉上一紅,用手拂了拂頭發,小聲說道:“本來就要被罵。”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景流光隻聽她嘀嘀咕咕,但是聲音太低,他隻好再問一遍。
“哦,是這樣。我想,李江南把易輕霜帶到南越,無非也是為了讓你借這一戰在爭儲中更有優勢。如今,你放棄了這條路,這勢必少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