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會這麼想,不簡單。”景流光毫不吝惜他的讚美,然後正色道:“我實話跟你說,我送你回家那天,回宮見了一個人。”
“是誰?這麼神秘?”
“我的親信,在北辰生活了有近十年了。”景流光說道,眉頭緊蹙。
洛回雪望著他,明白了,原來他很久以前就注意到北辰了,並且已經有所行動,難怪剛才的表情那麼奇怪。不過細想一下,這也怪不得他,他的身份在那,總要做五皇子該做的事,未雨綢繆。
“也就是你放在北辰的眼線了。”洛回雪說道,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氣氤氳,襯得景流光的眼睛有些朦朧了。
“你可以這麼說。據他的消息,北辰內部顯然是主戰派占了上風,否則不可能向南越宣戰。隻是最近主戰派的動向有些撲朔迷離,我的親信趕回來除了一些別的事情,另外就是提醒我,北辰可能有人先行潛入了南越。結合你說的宮將軍險被毒害,之前的猜測便被證實了。畢竟想我南越,與北辰一戰能有勝算的,也隻有宮大將軍了。隻要除去了他,他們就算勝了。不過,以宮將軍目前的狀態,我有些擔心。”
“你放心,宮將軍此次一戰,定會凱旋。”
洛回雪本來安靜地聽著景流光的講述,心中有了定論。隻是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便覺得不順耳,所以直接脫口而出。
“哦?你一個小女子,為何對宮將軍如此有信心?”景流光忍不住問她。
洛回雪意識到剛才的話又忘了身份,因而咳嗽了一聲,趁機喝了口水,緩解緊張:“驃騎大將軍威名遠揚,少將軍更是年輕有為。國仇當前,家恨自然放到一邊,必定一掃頹氣、積極迎戰。這還用說嗎?”
景流光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又問道:“那麼,試圖毒害宮將軍的人可抓到了?”
“自然是沒抓到活口,否則,我也不會找你確認了。”她答道,“那個人,自盡了。”
“怕是仍有餘孽未除啊。”景流光歎了口氣,杯子在他的手中越握越緊,他的眼神也更加深邃了。
這種眼神,洛回雪在景流雲的眼中看到過。
“你是從你父親那兒聽來的?”
洛回雪搖頭,她沒必要把洛文山扯進來。畢竟從今日聽來,皇宮的各組勢力都暗潮湧動,景流光既然能派親信潛入北辰這麼多年,那麼以景流雲一貫的智謀,也可以想得到。而且,除了他們二人,還有那母妃位分低的三皇子、四皇子,這麼多關係,想想都頭大,很可能一步錯,步步錯。
再者,洛府、宮府的位置又極為尷尬,與皇宮的關係又錯綜複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本來就是自己自作主張潛入將軍府,因而說道:“不是。我不願意騙你,你也不要問我。”
景流光點頭,他倒很喜歡她的幹脆。
“好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問了,喝茶吧。”景流光又幫她加了一片桂花糖糕,她低頭慢慢地吃著。
“對了,那你說,宮將軍的軍隊中會不會有北辰的奸細?”洛回雪忽然想到這個問題,臉色有些變了,手中的糕點也掉了。
景流光見她如此驚慌,略一思考,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我相信如果宮將軍細心點,不足為懼。”
聽他這麼一說,洛回雪的心稍微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