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沐安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陸子煜放開她,轉身也見到了令言沐安失神的人,他十分熟稔地牽著言沐安的手,冰冷的汗水和指尖一陣陣紮著他的手掌心,陸子煜又忍不住加大了力道。
“小叔。”
陸辭桓對他點了點頭,清冷的臉上沒有多餘的感情:“現在公司什麼人都能進來了?”十分強硬的質問,言沐安忍不住往後縮。
陸子煜燦然一笑,每一顆潔白的牙齒都反射太陽的光線:“我好不容易把沐安請來。”依稀還有著撒嬌的味道和欲蓋彌彰的曖昧,“小叔今天怎麼會有空來公司。”
“需要理由?”陸辭桓懶懶地掃了兩個人一眼,連一個像樣的借口都不屑於編纂。
陸子煜愣了愣,沒想到對方會直接跟自己耍賴:“不需要,小叔你隨便看。”
陸辭桓點頭,兩三步就消失在了拐角,言沐安重重地出了口氣。
“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言沐安要抽出自己的手,陸子煜卻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皺著眉頭,看著那兩隻交握的手:“條件反射,你總要給點時間才能改。”
“跟我來。”陸子煜帶著言沐安小跑幾步,到了一件十分空蕩的舞蹈教室中,他打開燈,燈光下有隱隱的塵土,她坐在鏡子前的椅子上,陸子煜走到教室的正中間,用一個十分舒展的舞蹈動作,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節能燈亮白的燈光熄滅,周圍四麵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陸子煜身邊的一小塊。
言沐安十分配合地鼓了鼓掌。
陸子煜不知道從哪抽出了一把折扇,扇柄在地麵扣了兩下,燈光帶了點淡淡的藍色,舞蹈教室裏響起了幾聲十分清脆的啾鳴,而後是漸漸響起的音樂,如同一縷縷從地平線上升的陽光,輕悄悄的,柔美的。接受陽光的小草率先蘇醒,然後是從草尖低落的露珠,蒼翠的樹木,一陣颯颯的風聲之後,生機徹底從夢中蘇醒了,驚動了綠窗紗後的書生。
他步伐微虛,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走到了人間,鳥鳴聲一陣陣,他的雙腳才徹底地落在地上。
他緩緩移步,途中全是盎然的春意,暖風熏的人有些醉態,帶著書生的閑適。咚咚幾聲鼓響,陽光的力量在土地上炸開,那些花草樹木,都同風,同陽光,同他舞跳,他翻騰了幾下,一個大跳,仿佛衝破了最頂端的藩籬,他獲得了最為玄妙沒有任何桎梏的自由,他時而成了依仗著古樹的灌木,又成了流連其間的戲蝶,成了在歌唱的觀賞者,又成了被觀賞的表演者。
他在天地中奔馳著,仿佛與這個世界融為了一體,整個天地都是他,他顯得這麼自由偉大,他又是天地中間最渺小的一個人,他無法不用自己的“言語”去讚歎。
言沐安看著他隨性舒展的動作,她眼前仿佛也出現了數百年前的那個田園,綠得看不到邊際的原野,在樹枝上啾鳴的雲雀,那個閑雲野鶴一般的書生,在湖心亭中,唱著一首又一首的讚歌。
音樂又漸漸淡出,響起了幾聲不知名的動物的叫聲,書生輕輕合上眼,從與萬物向榮的狂喜中,漸漸走向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地方,他的腳步又一點點虛空……
白熾燈再一次亮起,陸子煜等了許久,言沐安才用力地為他鼓著掌。
“君非此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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