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非微答應下來後又猛然驚覺,當容雪雅的光替,會不會和清歌碰麵上麵呀?……可是,隻不過是開拍前的走位,姍姍來遲的大明星應該不會注意到她一個小光替吧。
唉,明日愁來明日愁吧。她矻矻地敲著自己的腦袋,慢慢地往回走。
盒飯被潑灑在了地上,就在自己剛剛坐過的位子邊上。
灑落一地的米飯上,還被惡質地踩了一腳。
姒非微沉默地看著自己已經被貢獻給大地的午飯。
周圍那些裝作無意撇過的目光,等著看潑婦罵街的戲碼。
在這些不快的觀客眼中,姒非微也不過是一介小小場工,竟還有秦導這樣的後台。而且犯了錯居然還敢死皮賴臉呆在劇組。
怎麼可能讓他們稱心!姒非微沒有像別人預料的一樣爆發怒氣,而是蹲下來,一言不發地收拾垃圾。
她的臉上尋找不到一絲受羞辱的憤怒或者局促,挺直的背脊卻又帶著種韌性的力量,說明她的沉默並非意味著逆來順受。
現在的她好比一潭幽深的湖水,雖無波無瀾,卻不由得叫人想起“靜水流深”四個字。
殊不知,姒非微這般模樣,更容易驗證了一句話。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那個容雪雅真是好大的脾氣,兩巴掌甩得那個女孩子臉都腫了半邊。”
“後來,今天的戲份調整為容雪雅和其餘配角的。容雪雅演得真的很糟糕,脾氣也沒得救了,在片場被鄭導責備了幾句,竟然摔劇本大哭——她是不是太當自己是棵蔥了?”
“容雪雅的助手也真慘,當她的出氣筒,容雪雅大概沒打夠那個女生,對自己的助手都動手了。照她的那點心眼,我估計那個做聯絡的女生接下來沒好日子過了……”
當夜,Takki和Min錄製節目歸來,助理小菜喋喋不休地向他們轉播今天的騷動。
助理歡歡充當了Takki和Min的司機,因此也未能看到這場大戲。他說道:“不管怎麼說,那個聯絡員犯錯在先,被欺負也隻能自認倒黴吧。”
“就是啊,因為她,我和Takki沒能完成今天的拍攝量,就等於將來還要再劇組多待一天,我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呀!”
“呃……”小菜眼睛咕嚕轉了兩圈,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吐出話來。
Min看到了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踢了踢他:“小菜,還有情報藏著沒說呢?”
小菜煩躁地抓了抓頭,衝到桌邊翻到了紙筆衝回來,大筆一揮:“梁小姐不讓我說。”
“你寫,我們看。”Takki也被撩出了好奇勁,舒垮垮地靠在椅子上說道。
小菜快筆書寫道:“她沒錯。拍攝計劃交到我手裏了。梁小姐不讓告訴你們。”
“不是吧。”Min震驚地坐直了身體,不可置信的口吻,“她怎麼可以這麼做?難道就為了讓我們今天能去錄製節目?”如果錄製節目那麼重要,他們大可誠心向劇組請假,何必栽贓陷害一個無辜的小女生呢?
Takki也有同樣疑惑。作為經紀人,梁冶櫻對他們是分外嚴厲,但絕不是無原則的人,甚至,她一向與人為善。
千花公司剛成立的時候,梁冶櫻身兼經紀人和助理二職,時常被一些大牌節目組或者公司當作小妹呼來喝去,不愉快的經曆數都數不完。也因此,梁冶櫻從來都告誡VITAMIN的三人,他們台前的風光是幕後的工作人員把他們托出來的,絕對不可以看低和欺負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