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莫言 第十八章 曲高和寡(1 / 2)

\t遲疑思索的時候,那音律,曲調,已經從碧玉笛上傳來,從方才媚雪的話中知道,媚雪似乎很是欣賞慕蘇的音,卻還是認為,慕蘇音律的不足,在於火候的欠缺。

\t沉溺在那樣的一種音韻中,牧非渾然會忘了,還有另外的一種音韻存在,忽然之間,心中想著,會去補充媚雪的那番話,她所說的的慕蘇音律中的火候的欠缺,或許是一種,他卻還能感覺到,那音韻之中,欠缺的還有果斷與安定……

\t沉吟之中,音律的抨擊,緩慢在,空氣中延伸,意料之中的驚喜,同時也會伴隨些許的驚詫,在那一瞬,媚雪,聽出來了,慕蘇吹奏的曲調便是《詩》中鄭篇《清人》,果然,她便是慕萱後人,那麼,便容不得絲毫的手下留情了。

\t音律的一瞬,忽而變得急躁,煩亂在人的心頭,擴散開來的時候,有一種膨脹的壓抑與哀怨。

\t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t一曲楚歌《山鬼》,其中的哀怨愁緒,在音律中緩緩道出,娓娓而來,還有吹奏者,獨有的心思,以及愁緒怨恨。

\t聽者在意,為之暗傷不已,那時,音調的突然轉低,為之傾落的時候,又是楚歌《雲中君》,煌煌之音,從笛音中飄然而出的時候,能夠感覺到不同的兩種音調,是相同音律的相得益彰,也是不同音律的背道而馳,而,其中企盼,思念,觸及的時候,在心中的柔和,會被無限的擴大膨脹……

\t冬莫言殤,一季愁,幾絲緒,為之哀傷的時候,被一曲祭祀的傷曲,喚起,在心中的離愁暗緒,本來,就是,傷痕累累,那時,引導之下的笛音,被狂暴釋放的哀緒,終於一發不可收拾,伴之而來,滿地傷痕,遍地慘烈。

\t那時,媚雪嘴角突然暴露出的一絲淺笑,陡然間的,居高臨下,音律中,顯露的是一種曲高和寡,高處可勝寒,便要一瞬間,決出勝負成敗。

\t被跌落的碧玉笛,滾落在慕蘇的身側,嘴角,又溢出絲絲的亮紅,本來,她的傷勢不輕,此時,傷上加傷,已然快要支撐不下,身子,惶惶便要倒下。

\t莫名中的同病憐惜,使得牧非衝過去,扶住慕蘇,慕蘇卻報以他冷冷的一瞪,那眼神中,分明有著一種不排斥,一種惶恐,一種不信任。

\t不由自主的,鬆開手,小心翼翼的關切:“你沒事吧?”

\t不安的退後一步,步子中,有些搖晃,牧非仍不住又要去扶,冷冷的掙脫牧非的手臂,語氣生硬,露出些生氣:“沒事!”

\t努力的使得自己看上去自然,還是在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覺,也在那時,暫時脫離了如霜糾纏的魯老頭忽而一聲呼哨,疑惑中,湖麵忽而傳出陣陣流水衝擊的聲響,媚雪冷笑著,聲音的急促,促使著蛇群朝著魯老頭的方向湧來,爬行到機關獸身,吞吐了蛇信,虎視眈眈控製著機關獸的魯老頭。

\t為之驚悚,魯老頭控製著機關獸跳躍躲開,避免更多的蛇類爬上機關獸,那時,忽然,細碎的聲音,很清晰,那些爬行在機關獸上的蛇類,已經開始在獸身環繞糾纏,機關獸上傳來陣陣零件振裂的聲響。

\t如此下去,自然不妙。

\t迅雷之勢,銀亮閃過,從龍依手中射出的銀針,從虛無的空,破開,腥紅的血,在一瞬,從那些爬行到機關獸身上的蛇類噴射而出,隨即,那殘死的蛇軀,無力的從獸身上滑下,一地,都是蛇的屍體。

\t看客驚心,卻也痛快淋漓。

\t媚雪,臉色有些陰沉,在那時,音的高調,轉而,又上去一個層次,激流之勢,似乎就是九天瀑布,直流而下的震撼,渾厚間,迅猛間,間不容發的連續,也逼得魯老頭措手不及。

\t那時,湖麵上的波動愈加的劇烈,透過湖岸那淺淺的霧,能夠在神秘的飄渺中,看見湖水撞擊湖岸形成的漣漪,漸漸的就能看見一艘大船的影子,同時,聽見了魯老頭略帶慌張的催促:“龍依,你帶他們先離開,我稍後追上!”

\t聽到魯老頭的催促,龍依虛射出幾枚銀針,逼退欲攻上來的蛇群,拉著雪兒,朝著岸邊退去,那時,如霜冷笑一聲:“想逃!”

\t追上,一劍下去的時候,擊在了趕上來阻擋的機關獸身上,為之振蕩,不遲疑,下一劍,毫不遲疑的,不留情麵的劈下,魯大師,操縱著機關獸,舉起獸爪擋過去,一瞬,蔓延在獸爪上的寒氣,迅猛之勢,轉化為那樣一種白晶。

\t冷冷的注視著如霜手中的劍,與之同時,驅動著機關獸跳開一邊,冰的破裂,在地麵上傳出一陣噪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