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涼如斯,漸入心門,開始的時候,再醒來,突兀的發現,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個夢!
\t夢醒過,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才有時間,麵對這些突來的敵人,或者客人……
\t那時,牧非之外,龍依是其次,蘇醒過來的,有了防備,媚雪的媚音再想擾亂心神,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t第一眼睜開,看見慕蘇很沉重與痛苦的表情,那時,突然轉變為臉上一絲絲蔓延而來的蒼白,那原本紅潤的臉色,霎時,被取代,再也承受不住,手中的那支碧色的玉笛,一念之間,脫離了她的嘴唇,手臂的垂下,絲毫無力的掙紮,在嘴角也漸漸溢出紅色,那種色調原本存在於她的麵上,此時的突兀於不合時宜,暗示的她可能暫時吹不動手中的笛了。
\t龍依關切的走過去,遞過藥丸,慕蘇依舊很冷漠,從龍依的手心拾過藥丸,吞下,默不作聲的走到一邊,誰也看不出她臉上的那種漠然,究竟表示的是漠然,還是別的什麼?
\t那時,牧非還在沉思中,聽到媚雪咯咯的笑聲,抬頭,卻沒有看見媚雪那妖嬈的麵孔,媚雪的聲音又在那時響起:“樂有七音十二律,宮、商、角、徵、羽、變宮、變徵,是為七音;黃鍾、大呂、太簇、夾鍾、姑洗、中呂、蕤賓、林鍾、夷則、南呂、無射、應鍾,是為十二律。好久沒有聽到如此的樂調,能夠將音律結合發揮得如此完美無缺,隻是……”
\t“隻是,火候不夠,怎能抗衡我的媚音!”話音的落點,自然而然,走來,卻緩慢的媚雪,還有如霜、流水,在視線的盡頭。
\t與之接壤,媚雪的視線,在複雜的視域中,落在慕蘇的身上,自上而下,終於,目光停留在慕蘇手中的碧玉笛上,嘴角的一絲冷笑,竟然也是妖媚:“你就是了!慕萱,是你什麼人?”
\t能夠感受到的是慕蘇身上突然的一震,那種感覺,突然讓人,覺察到她內心不安的一麵,悲傷冷漠獨善其身的緣由,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名字——慕萱!
\t目光落在慕蘇有些驚恐的身軀上,給人的是一種孤獨與無助,那時,能夠感受到,自己內心同樣的一種感覺,很多時候的,無助與孤獨,在腦際留戀而出的時候,那便是,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t感覺到她的情緒,站住不動,不言不語!
\t“玥師姐,果然就是你!”神色中的痛惜,以及怒其不爭,不顧敵人的如何可怕,龍依好似渾然不顧,脫口而出的話語,讓每個人都是一臉驚詫。
\t牧非將視線移開,落在媚雪的身上,狐疑,龍依口中的‘玥師姐’,便是那三人中的媚雪嗎?因為,三人中,唯一的一個女子,便是那不徐不緩,走來的媚雪,一舉一動,盡是妖媚!
\t她明顯聽到了龍依的話,腳步在別人的視線中,似乎一滯,一瞬,又好似渾然不在意,繼續著不徐不緩,手中,握著一支墨色的笛,走近了,打量了龍依半響,才道:“原來是依師妹,五年不見,差一點,我就認不出來了。”
\t那時的對話,令得李頤心驚:流水鏡花,媚雪如霜,四人的刺客團,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隻要有人出價高,便能幫出價的人做任何的事情,至今為止,鮮有他們失手的刺殺。
\t傳聞中,四人的組織,行雲流水的流水是統領,尤善輕功,也是最為年輕;陽春媚雪的媚雪,精通各國的音律,擅長毒術,媚術、幻音之術;劍寒如霜的如霜是組織中最年長的,擅長劍術,有一個,關於他的劍的傳聞——寒冰十尺,幻之凝霜;水月鏡花的鏡花,擅長偽裝易容,在組織中是最為神秘的。
\t鮮有人知道四人的背景以及身份,而,眼前,這個妖媚的女子,渾然,龍依便是認識,是以前醫家的人麼?她好似也未曾反駁過,自己不是醫家的人!
\t龍依的話很苦澀,還帶著一種愁緒:“玥師姐,當年,為何要離開醫家,而且,你卻還要害了師父老人家!”
\t媚雪的話很平淡,甚於帶著一種輕佻,與,不屑:“懸壺濟世,真是可笑,我為何,要被那樣的規定束縛,反而,毒人害人,看見別人的痛苦,看見他們身邊的人的痛苦,是多麼快樂的事情……”
\t龍依為她的話傷心不已:“就是因為這樣,當年師父要毀去你的修為的時候,你便下毒害了師父!”
\t媚雪咯咯笑著,笑聲中有一種硬傷:“師父迂腐,懸壺濟世,隻能屬於安和的太平世界,現下的亂世,哪裏有什麼人情暖和,不過都是世態炎涼,自私自利,人情比紙薄,人心比猛獸凶狠,我隻是,為這個世道的提前結束,做了一些該做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