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莫言 第十三章 劫後餘生(2 / 2)

\t還未來得及心定,心中還不安,疑惑,與懼怕,手臂無意間的觸摸,卻再次的感覺到,那樣的一種異樣,是滑膩的觸覺。

\t抬頭,一駭,微弱的光線中,那些觸覺的來源,是四處倒掛在黑竹上的蛇,虎視眈眈,吞吐著蛇信,把牧非當做一個不速之客。

\t慌亂間,揮動手臂,將身前的幾條蛇從竹上打落,卻在身前,落下來成群成片的蛇類,五花十色,有大有小,吞吐著蛇信,隻是,眈視,並沒有攻過來的意思。

\t小心翼翼的挪動,朝著小徑的一旁,那時,腳下突然一凸,踩在一條蛇的背上,牧非震驚的,低頭,看,同時,迅速的抬起腳,那時,看見,那條蛇,吞吐著蛇信,要來咬自己的腳,幸而,腳抬起得早,沒有被咬到。

\t牧非以為,那蛇不會善罷甘休,腳落出距那蛇很遠的地方,看去的時候,原本,想要咬自己腳的那條蛇,卻,善罷甘休了,扭擺著蛇軀,朝著竹林的深處,爬去。

\t牧非感覺到不可思議,他想起,小時候,自己,曾經,有一次,踩到了一條蛇,那蛇,硬是追出自己好遠,一直都不肯放棄,直到,自己將那條蛇,砸死,那件事,想起,還心有餘悸,蛇的本性,原本,就是你踩我一腳,它咬你一口!

\t為何,這些蛇,好似,喪失了它們的本性,盡管,是人的侵犯,也會輕而易舉的放棄複仇的念頭?

\t這,不是一群,簡單的蛇,牧非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

\t可是,這些蛇類,怎麼會如此集中的出現在醫盧的周圍,小島上,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如此集中的蛇,牧非不由得一震,昨天去過藥廬,聽過百裏笙的一番話,莫非,醫廬的位置果真暴露了,可是,雪兒,說了,醫廬有著墨家機關術的守護,一般人,是段段不能闖得進來的!

\t那,可以認為,闖進來的,不是,一般人……

\t那就是更加的危險!

\t想明白了,才知道,時間上的刻不容緩,再也顧不上,蛇陣的阻擾,從蛇堆裏,迅速的插入,一隻腳,再在心中,選定了,下一隻腳的落點,幹淨利落,穿越著,那些,爬行著的蛇類,偶爾,會踩到,那些爬行中的蛇類,卻如同意料之中,隻是開始的時候,會仇視,一轉眼,那些蛇,又會繼續,向著一個莫名的方向爬去。

\t莫名處,還會時不時,傳進耳中,莫名的聲響!

\t牧非沒有顧得上,去,深究,那些聲音的來源,以及去向,也沒有顧得上,自身的傷,與疲憊,一心想要盡早的趕回醫廬,他知道,時間,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切掉一塊,就少了一塊,然而,這個時候,是刻不容緩,在危機爆發而出的時候,必須,通知到島上的人……

\t可是,這個時候,他們,是否,已經回到島上了呢,就他所知,竹閣裏,知道的,隻有雪兒一個人,雪兒那麼溫柔,那麼小巧,一定看不慣這些滑膩膩爬行的動物……

\t可是,蛇的數量,近乎於一種無盡,從無邊的地方爬出,構成了一個無際的蛇陣。

\t島嶼,不是很大,牧非,非常清楚,然而,四麵八方,能夠看見,蛇的蹤跡,蛇的爬行,還有蛇爬行過的那些痕跡,讓牧非突然,頓生出一種錯覺,島嶼在漂移,漂移到靠近到一個蛇島上來了,所以,才會有如此,看也看不完的蛇,走也走不出的蛇陣!

\t可是,天空,依然的樣子,很蔚藍,陽光依舊在揮灑,隻是不能感覺到溫暖,一切,還在顯示著,時間在一點點的移動,消逝,危機卻在一點點的,接近,將要爆發,將要蘇醒,一發而不可收拾!

\t盲目,而,又在心中,是那樣的明確,那樣的悻然,便是這樣,不知道,走出了多久,能看見的,終於不是隻有毒蛇的爬行,那一絲光亮,突然間的加強,變亮,會是很突兀的驚喜,夾雜在身體周圍的絲絲的涼意,透出的一股淡雅清新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過了軀體上的勞頓。

\t終於,走出,竹海,麵前,是霧,熟悉又可愛的霧!

\t然則,回頭看時,不由得思索,這些蛇,從霧靄中穿越過來,它們是從湖麵遊過來的?如今,它們依舊,吞吐著蛇信,從牧非的腳跟旁盤過,它們,並沒有在乎到,牧非的腳,似乎,在它們的思想中,有著比這突如其來的客人,更加重要著急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