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玉寒逃脫,但唐傑並不覺得沮喪,由剛才蕭玉寒的表現,他絕非大奸大惡之人。這幾日,他靜下心來想一想,反倒覺得那姑娘的死頗為可疑,她在臨死前留下“蕭玉寒”三字,她是怎麼知道對方就是蕭玉寒?難道蕭玉寒奸淫她時,還報告了自己的真實名姓?
唐傑回到家中,卻是吃了一驚。他向來有潔癖,即使一個人住,也將家裏布置得井井有條,但現在家裏卻被翻得一片狼藉。他仔細盤點,發現自己做捕快這幾年攢下的五十兩銀子並未丟失,隻不見了半塊玉佩。這玉佩本就普通,何況僅剩半塊,但這半塊玉佩對於唐傑來說卻非常重要。早在他在母親腹中時,母親的一個要好姐妹也剛好懷孕,二人便將一塊玉佩截為兩半,各持一半,相互約定,若是小孩生下來,同性就結為兄弟姐妹,異性就結為夫妻。
唐傑隨父母在江城長大,從未離開江城,而母親的那個好姐妹在生下一個女孩後,就離開了江城,二十二年來杳無音訊。母親臨終前,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那個持有那半塊玉佩的女孩,無論美醜,也要娶她為妻。
唐傑正在胡思亂想,驀地一支鏢飛進來,奪地釘在牆上,飛鏢上還插著一張字條:“若想取回玉佩,今夜子時獨自前來紅葉亭。敢耍花招,取你狗命!”他認得這飛鏢,是蕭玉寒的。想來蕭玉寒逃走後,就來到他家裏,拿走了這半塊玉佩。
不管蕭玉寒有什麼陰謀詭計,這塊玉佩關係重大,唐傑無論如何也要拿回來。所以,子時還未到,他就趕到了紅葉亭。直到子時過後,蕭玉寒才姍姍來遲。
唐傑盯著蕭玉寒:“我的玉佩可以還給我了吧。”
蕭玉寒說:“不可以。”
唐傑手一動,已經握住了刀柄。
蕭玉寒輕蔑地道:“想動武?要知道你唐家的刀法,我可是熟悉得很。”說著他手掌揮動,手中無刀,可是那招式卻是唐家刀法中的絕學“唐斬”。
唐傑不由得一愣,看著蕭玉寒,忽然說:“跟我來!”
紅葉亭外有一座山莊,名喚紅葉山莊。乃是前朝一位士大夫所建,現在已經荒廢了。蕭玉寒跟著唐傑走進山莊之內。忽然間,從山莊內傳出蕭玉寒淒慘的叫聲:“哎喲,唐傑,你居然偷襲!”
“嗷,蕭玉寒,你竟敢用飛鏢傷我,我殺了你!”
紅葉山莊之內,響起一陣砍殺聲,這砍殺聲持續了一炷香時間,便漸漸淹滅。這時,紅葉山莊外,忽然間湧出了十幾個黑衣人,手持火把。走在前頭的那一人,竟然是江城縣太爺薛禮。
薛禮帶著一幹人走進了秋葉山莊,隻見唐傑和蕭玉寒全都倒在地上,一個身上插滿了飛鏢,一個腹部插著鋼刀。薛禮看了唐傑一眼,嘿嘿陰笑道:“唐傑,你莫要怪我,是你自己找死不肯替我捉拿蕭玉寒,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擋住我升官發財的道路。我略施小計,你還不是照樣為我賣命。”他又走到蕭玉寒身邊,歎息道:“可惜,要是能夠活捉你送到皇上麵前,皇上豈不是更高興!”
“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了!”隨著這說話聲,已經死了的唐傑居然站了起來,他身子一抖,飛鏢全掉在地上。
“你、你居然沒死!”薛禮吃驚不小。
“狗官!不光是他,我也沒死!”那蕭玉寒一拔腹部的鋼刀,居然也是詐死。
薛禮這邊雖然人多,但麵對兩大高手,卻是一點勝算也沒有。唐傑死死盯著薛禮說:“你萬萬沒有想到,蕭玉寒竟然是一個女子吧。當我發現他是女子時,自然就知道奸淫並殺害那名姑娘的凶手另有其人,可是我卻沒有想到那個凶手居然是你。你為了自己升官發財,不惜殘害無辜,我絕不能容你。”說著,唐傑腳一挑,一支飛鏢就洞穿了薛禮的咽喉。
眾人見唐傑武藝高強,頓時作鳥獸散。蕭玉寒不解地看著唐傑,說:“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男子?”
蕭玉寒說:“因為你使出了我唐家絕學‘唐斬’,‘唐斬’向來隻傳男丁,因為這一招使出需要極強的體力和腕力,我觀你使這一招有其形而失其神,自然知道你是女子。而且,我也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韓玉簫,你將那半塊玉佩拿去,自然是對我頗為失望,不肯嫁給我。”
韓玉簫悠悠地說:“當時我確實是這麼想的,但你邀請我進入這紅葉山莊,並且將有人假冒我做案的事情告訴我,我就知道你雖然有些傻呼呼,卻也不失為一個英雄。不然,我也不會答應你假裝打鬥,從而引出幕後黑手。”
唐傑動情地說:“玉簫,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看看我是不是配得上你。”
韓玉簫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一轉身向著夜色深處走去。唐傑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後來,江湖上出現了一對雌雄大盜,專盜大戶,並且將盜來的錢財分給窮苦百姓。那些大戶恨之入骨,卻是苦於沒法擒拿他們。而廣大老百姓,卻是親熱地稱呼他們為“鴛鴦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