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安靜,永安帝本來站在下頭,這會似乎坐回到龍椅上。

奏折嘩啦一聲似乎被翻開,徐容繡靜靜等待永安帝的回答。

怎麼回答?

永安帝現在氣的要命,天知道他得知藍容菲走了秦王的路子報名參與選秀的時候他心裏有多高興,所以他如何肯輕易放棄這機會。

固然他與藍容菲隻有一麵之緣,可僅僅一麵之緣便讓他對那個小姑娘上了心。

中宮皇後是還有三妃是他登基前他母後給選定做主娶進門的,後來的一些女人也無不是為了平衡前朝的勢力接進宮的。但是論喜歡,論動心。

他非常羞恥的承認人到中年的他頭一次對個小他那麼多的小姑娘動心。

不關乎宋子遇才能,無關乎徐容繡有賺錢的本事,隻是在看見的那一眼便覺得心動了。在秦王與他說的時候,他以為藍容菲也是喜歡他的,所以他甚至想著慢慢的,到時候給她貴妃的名頭。哪怕娘家地位不顯也要給她最尊榮的地位,起碼一人之下。

然而宋家夫妻是不同意的,尤其是將藍容菲養大成人的徐容繡不同意藍容菲入宮。

這讓永安帝如何不惱怒。

永安帝看著眼前的折子,恰好是宋子遇從陝西遞上來的,宋子遇的確有才能,徐容繡也的確有本事。就是剛中狀元的藍容恩也非池中之物。

可這些能成為阻攔他與小姑娘的障礙嗎?

永安帝心中的火氣逐漸加大,宋家!竟然要用宋家的鋪子來換藍容菲的一世自由,這是將皇宮當成了牢籠了。

砰的一聲!茶杯被永安帝摔在地上。

徐容繡跪在那裏嚇了一跳身子抖了一下,頭上也沾染上帶著溫熱的茶葉沫子。

徐容繡一定不敢動,更不敢伸手去收拾,她靜靜的伏在地上,等待永安帝的一個回答。

“嗬嗬。”永安帝突然笑了笑,“宋太太仍舊堅持用宋家所有的鋪子換容菲的一世自由?”

徐容繡即便伏著身子脊背也是挺直的,“回皇上的話,是。”

永安帝從龍椅上站起來緩步到了徐容繡跟前,看著眼前的女人,眼中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抬起頭來。”

依言,徐容繡緩緩抬起頭來,雙目凝視著永安帝,將心中的一絲恐懼壓下。

“你來宮裏說這話,宋大人知道嗎?”永安帝看著她道,“宋夫人知道嗎?”

徐容繡抿唇,“夫君遠在陝西為朝廷效力為百姓效力,尚不知家中之事,至於婆母,她自然知曉,亦支持臣婦的決定。”

永安帝聞言笑了笑,“是嗎。那你這是在提醒朕,你的夫君在為朝廷效力為百姓謀福祉,結果朕還在家裏逼迫他的妻子?”

那當然了。徐容繡心底翻個白眼,卻依然道,“臣婦不敢。”

“不敢的話你就不說這話了。”永安帝看著徐容繡心中感慨,這徐氏隻可惜是個女兒身,若是生為男兒,恐怕比宋子遇還要厲害百倍。

想了想那小姑娘,永安帝心中實在不舍,可若輕易放棄又實在難以接受。他本是大周的皇帝,天底下他想要哪個女人不行,偏偏這一家子竟將皇宮當成了洪水猛獸一般不肯答應藍容菲入宮。

“宋太太關心妹妹,也該尊重妹妹的選擇才是。”永安帝道,“宋太太待下人對家人一向尊重對方的意願,怎的到了妹妹身上就不肯遵從了她的意願呢。”

徐容繡直直的看著永安帝道,“都說長嫂如母,臣婦的妹妹自幼沒有母親,是臣婦一手帶大又帶著她進了宋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婚事本就該臣婦做主。”

她頓了頓,“但臣婦並不答應她入宮,請聖上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