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哥,豐哥,快出來,看看是誰回來了。”我閉著眼睛都能聽到外麵李德明驚喜的叫聲,還有急促的腳步聲。
“我靠,明仔你是要找屎的咩,知不知道淩仔正打坐啊,搞不好會走火入魔,會死人的耶。”刀疤劉起身一腳就把剛衝進來的李德明一腳踹飛,撞到牆壁上發出沉悶之聲。
“嘿嘿,不好意思哈,豐哥我太激動了,忘了你還在打坐嘞,嘿嘿。”李德明嘻嘻笑著,手不好意思的伸到後腦勺撓撓。
“怎麼了?”我睜開了眼睛,詢問道。
“豐哥你快去看看,外麵是誰來了。”李德明喘了口氣,激動的說道。
“哦?誰來了?”我不由得深呼了幾下,站了起來。一向深沉,人稱無吟鬼麵的李德明今天有些滄桑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我不由得也來了興趣,到底是哪位老友來找我呢?
“豐哥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保證你會大吃一驚。”李德明興奮的跑到我身後,輕輕的推了幾下。
我有些疑惑的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就一陣金色的光芒刺進我的眼睛,西裝革履,蹭亮的額頭,西裝被膨脹的肚子撐得隻能係上兩顆紐扣,十個手指清一色黃金戒指,金黃色的光芒十分刺眼,脖子上帶著一條金光閃閃的金項鏈,嘴裏五六顆大金牙,唯一不變的還是那十分欠揍的賤笑。
穿著西裝,還戴著滿身金製品的的奇葩,除了黃傑,天底下還能找出第二個嗎?
黃傑拉著黃凰的手站在門口,見我出來後,放開黃凰的手,猛的跑了過來就緊緊的抱住我,我就感覺有頭豬勒住了我,艱難的呼吸。
“我擦,豐哥啊,真的是你啊~~”說著說著,黃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我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手使勁的拍著他的後背,在不放開估計我就要窒息而死了,估計黃傑是誤會我的意思了,以為我見到他這麼激動才使勁拍他的後背。
最後,還是李德明拉著黃傑他才放開我,看見我滿臉通紅的樣子,他也是嚇了一大跳,連忙問我怎麼了。我被李德明扶著坐到沙發上,喝了口水,氣色才漸漸變好的。
我就把我這幾年的經曆都說了出來。
“該死的瘋狗,當初讓它溜走了,沒想到還敢回來。”黃傑越聽越氣,手緊緊的握住,臉上明顯的青筋暴起。
“那,這次瘋狗死沒死。”黃傑還留有餘悸的問道,連我都不想和瘋狗杠,黃傑的擔心也實屬正常。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除非他是孫悟空,腦袋爆了還能再長回來。”我徐徐地說道,臉上的傷疤,是歲月無法泯滅的痕跡,還有額頭上的皺紋,是天災,更是人禍。
“對了,豐哥,夜雪妹子呢,黃凰怪想她的。”黃傑看了黃凰一眼,兩人相視一笑。
我抬頭看了一眼黃凰,然後腦袋無力地垂下來。
“走,走啦,一年前的事了......”說著,豆大的眼淚猛地滴到地板上。
黃傑沉默了,黃凰也沉默了,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隻能聽到我的眼淚滴到地板上的聲音......
許久之後,黃傑抽了抽鼻子,說:“豐哥,世界還很大,夜雪一定希望你好好活著。”
“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跟著陳道長修習龜息法。”
“來,豐哥,今天黃傑回來,不說這些,去山海酒吧好好樂嗬樂嗬。”李德明出來之後,拽起我的手,搭著黃傑的肩膀。
山海酒吧裏的東西還是一樣沒變,隻是已經物是人非了,門口哪裏插著一把唐刀,屹立了五六年不倒,上麵度上了厚厚的鐵鏽,又或者是濃重的血腥,山海酒吧裏麵也死一般的寂靜,偶爾能聽到掃把掃過地麵的聲音。
“小天,你傑哥回來了,快來接風洗塵。”還沒走到裏麵,黃傑就大聲喊道。
聲音傳到裏麵之後,掃地聲戛然而止,沉默了一會之後,聽見爬塔的一聲,急促的跑了出來。很快就跑到了門口,那是一個滿身蒼夷的少年,倔強的臉上還帶著幾絲蜘蛛網,流下了欣喜的眼淚。
“傑哥,你終於回來了。”少年跑過來,抓住黃傑的衣裳,大聲的抽泣。
“的,當年傑哥對你這麼好,沒虧,嘿嘿。”黃傑賤笑了幾聲,拍了拍小天的身子,我們也走了進去。
“來,傑哥,還有豐哥,都進來,我給你們拿酒去。”小天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然後拉著我們走進去,圍著一張小木桌坐著,小天拿了幾箱啤酒給我們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