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找了個這麼帥男朋友。”

紀昭前一秒還在心裏暗自嫌棄柴裕突然跳出來多事,下一秒聽到學長誇他男朋友帥,立馬得意的一仰頭,道:“那是,我眼光多高。”

學長抿抿嘴,隻笑了笑,沒接話。

紀昭先開始還在得意,轉臉反應過來自己當初也暗戀過學長,那這話說起來,好像就有那麼點尷尬了。

他馬上咳了一聲,生硬的轉移話題,問道:“學長去哪兒?”

學長微笑道:“去T國,出差。”

紀昭點點頭,終於怎麼都找不到話題了。

學長為人也很知趣,知道自己在這裏位置尷尬,於是對他倆擺擺手道:“我應該快登機了,先過去了,以後有機會再聊吧。”

紀昭趕忙順著他的話道:“好的學長,常聯係!”

學長推著自己的行李終於匆匆離開。

紀昭卻在原地站著沒動,他既不敢去看柴裕,也不敢跟他說話——這個場合下,他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柴裕眼睜睜的看著那位學長的身影走出自己的視野,這才收回來,一掃紀昭繃得緊緊的側臉,問道:“還不走?是打算等人家回來接你呢?”

“我!”紀昭隻脫口而出了一個字,就馬上咬住了自己的嘴,隨後他那不知名的氣焰又在周身燒了一小片刻,終於化成一縷看不見的煙,四散飄去,然後他那一直高昂的小腦袋也忽然垂落下來,蔫頭耷腦的,好不可憐。

柴裕沒說什麼哄他的話,又徑自側目,盯著他那張可憐巴巴的側臉看了一陣,隨即抬手在他頭頂揉了一把,轉身牽著他的手,把這隻耷拉著耳朵的小狗牽到候機室裏。

進了這個被獨立隔開的一方空間裏,柴裕推著他的小狗率先坐下,自己才在他的對麵也坐下來。

“誒。”沒了外人在前,柴裕也不一口一個“小昭”了,直接繁化簡,連名字都省了,“跟我說說唄?”

紀昭低頭做了半天自欺欺人的鴕鳥,這會兒聽到他的話才微微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說什麼?”

柴裕道:“說什麼都行,關於你的,關於你那個‘學長’,或者關於你家裏。”

紀昭視線一偏,小聲嘟噥道:“幹嘛突然問這個?”

柴裕把他的一切小動作全都看在眼裏,輕輕一笑,道:“咱倆從在一起開始,從來沒有互相坦誠過有關自己的事情。開始覺得沒必要,之後忙著別的事兒,沒空說,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了,我想聽聽。”

紀昭賭氣一樣的咬了咬嘴唇,忽然白了他一眼,“你想聽我就得說?憑什麼。”

柴裕也不是非聽不可,他道:“你不喜歡說就算了,那就等你想告訴我時候再告訴我。”

紀昭心口處積鬱的那口氣又開始無形的向四周膨脹,他既因為那句“想告訴我時候再告訴我”而覺得解脫,又因為那句“不喜歡說就算了”而莫名失落。

他正徑自被兩種心情所折磨,耳畔忽然又聽到柴裕的聲音。

“那些你說不說,什麼時候說都沒關係。”柴裕道,“不過,我希望你把有關於‘你和我’的事情,先說出來。”

紀昭猛地抬起眼,似乎沒聽懂他的意思。

“希望我怎麼對你,對我有什麼要求,”柴裕眼睛望著他,細細的說道,“有什麼討厭我,希望我改正的,或是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管是哪方麵的,我都希望你能告訴我,可以跟我說,或者有想問我的話也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