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又看見了自己的偶像,我不禁有點兒背後發涼,那種感覺當真有些說不清楚。
沒想到地府現在都開始搞上選秀了。
沒時間搭理這個,我趕緊向四周望去,就見車站裏麵很多大客車,不過上麵隻有一站地,終點就是陰市,很多人脖子上都掛著個牌子,那牌子似乎就像是車票一般,客車上檢票的人見到掛著牌子的才往上放。
隻不過那些掛著牌子的人看著都慢吞吞的,十分的老實。
不一會兒,就見獎善司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個牌子,也掛在了老劉頭兒脖子上,本來一路上還在哭著的老劉頭兒,被這牌子一掛,頓時就安靜了,一點兒表情都沒有,仿佛一個癡呆一般。
不過此刻老劉頭兒是不是癡呆跟我又沒有關係,於是我便問道:
“誒,大人,李茂才在哪個站台啊?”
獎善司看了看,然後對我說道:
“十二號站台,快去吧,那老頭兒今天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你想看最後一麵趕緊去,過了我可不負責。”
我點頭謝了一聲,然後趕緊跑過去找十二號站台。
到了十二號站台,這人額不是,這鬼啊,實在是太多了,就見旁邊不少檢票的鬼差正在大聲的叫嚷:
“別擠別擠,誒說你呢,往哪兒走呢,瞎啊,是這邊兒!”
我分開鬼流,在一個站牌子後麵發現一個老頭兒穿著一身黑棉襖正靠在那兒睡覺呢。
我走近了看見他蜷縮在那裏,即便如今是一副鬼的樣子,但是也掩飾不了那一身的疲憊和憔悴,我的心裏就像油烹了一般,想哭,卻哭不出一滴眼淚,我趕緊快步擠了過來,輕輕的搖了搖那頭兒。
“師傅,師傅,醒醒,我是大野啊!”
那老頭兒被我慢慢的搖醒了,就見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是我,顯然是一愣,說道:
“你……你怎麼過來了?難不成……”
說完,他立刻抓向我脖領子這裏,看見我並沒有帶牌子,這才放下一口氣,說道:
“嚇死我了,你還沒領鬼號,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死了啊,你怎麼離魂到了這裏?”
於是我便把老劉頭兒和見到獎善罰惡司的事情說了。
說完,老頭兒點了點頭,接著我便又對他說了我繼承了八方鑼,沒有給他丟人,聽到我竟然還身懷兩個妖筋,老頭兒那疲憊無神的雙眼當中,忽然流過了一絲欣慰和溫暖。
“師傅,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尋短見啊。”我問道。
可能師傅自打見到我,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吧,如今這個問題還是問出口了,就見他眼神當中閃過一抹無法言說的哀愁,歎了口氣。
過了半晌,師傅還是悠悠的開了口說道:
“唉,孩子,我既對不起授業的師傅,也對不起生我的父母,我沒有帶好我的弟弟啊。”
“我沒想到,他如今對這個世界竟然報以這麼大的恨意!”
之前說過師傅有個弟弟,從小經曆過那樣的事情,卻沒想到讓這兄弟倆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兩條路。
師傅看見了父親留下的那封血書以後,大徹大悟,認為人生多難,隻有堅定自己的道心,心懷希望往前走尋找自己的道。
而他的弟弟則完全是走上了相反的路,從那以後對人世間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一心想要報複這個社會,用全世界的痛苦來給他父親陪葬。
“你過年回家之前,那個你們所說來找我的大老板,便是我的弟弟,李國富……”
而他弟弟來了以後,滿心歡喜的跟師傅說了一個驚天的計劃想要和師傅一起合作!
“什麼計劃?”
然後就聽師傅口中一字一句的說出:
“用三才陰陽陣,破開地魔封印,將地魔重新放出來!”
地……地魔封印!
沒想到真的有這個傳說中的地魔封印。
不過就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心裏又不禁苦笑了一下,連地魔心現在都在我的手裏,這地魔封印存在於世當然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一想到師傅的弟弟竟然有這種瘋狂的想法,我不禁感到一陣心裏發寒。
人心,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是我自己實在是太過自責,二是我想以死明誌,讓國富知道我不會和他一起做那樣的事情,同時也希望他能夠迷途知返,這才自我了斷。”師傅說道。
“可是,都這麼久了,您為什麼還不領鬼號啊!”
就聽師傅說道:
“我本以為我死了以後,可以一了百了,但是我還是放心不下我那個走上歪路的傻弟弟,於是我便悄悄去看過他,本來以為他可以放下執念,好好做生意,當個踏踏實實的有錢人也行,但是我卻沒想到,他竟然已經開始收集起了那三才陰陽陣需要的材料,而且已經收集到了好幾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