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沒有首領的命令,安昕也逃不過血族的追殺。你的出現,反倒是讓她有了一些經曆,對她來說未嚐不是一種好事。”邱一清繼續道。
陳誌淩閉上了眼睛,他沉默一瞬,隨後睜開眼淡淡道:“不管怎樣,這個孽都是我做的。你沒必要為我開脫,是我的孽,我受。安昕是我害死的,這個結果永遠改變不了。將來,縱使她妹妹失去記憶,我也會告訴她妹妹這一切。”
“執著!”邱一清暗暗歎息。首領執著仙道,陳誌淩心中何嚐不是有一種執著。
縱使是用他家人的安危,一切的成敗來逼迫。他似乎依然沒有妥協,依然在執著他心中那份赤子之心。
黎明終於到來,天邊露出魚肚白來。新的一天又預示著新的開始。
安昕的屍體搬放進屋子裏,陳誌淩守在她的身邊,默默的凝視。他的心思變的越發深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這個時候,海青璿默默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朋友,總是要在你最落寞的時候出現,不需要太多的語言,默默的陪著即可。
“陳誌淩,你還好嗎?”海青璿問。
陳誌淩抬首,看了一眼海青璿,道:“這個結果是在我預料之中,我能接受。隻是很不甘心,安昕還這麼年輕,她這輩子從來沒做過壞事。我想保住她,但終究是保不住。”
頓了頓,繼續道:“不管我有再多的想法,有再多的不甘心。最終這個結局還是一點也沒改變,在首領手上,我是一顆棋子。在氣運麵前,我依然是一顆棋子。而我以後要做的就是,跳出這個棋局,掌控棋子,如此也方才可以隨心所欲。”
海青璿見陳誌淩思路清晰,比之以前似乎更多了一層感悟和深沉,不禁長鬆一口氣。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是多心了,陳誌淩怎麼可能是那種因為打擊而一蹶不振的人呢?
安昕沒有親人,隻有一個父親,而安昕之前有提過遺願,是要陳誌淩將她火化後送回雲南老家。陳誌淩心裏明白,安昕對她的父親未必就沒有恨,如此做,不讓她父親看最後一眼,何嚐不是一種殘忍的報複。泥菩薩也有火性,安昕這麼多年被父親怪責怨懟,心中不是沒有那一絲委屈和怨恨的。
既然是安昕的願望,陳誌淩沒有違背,最終照做。
三天之後!
安昕的屍體被火化,陳誌淩與邱一清帶著安昕的骨灰盒來到安昕的雲南老家。
這是一個雲南的小鎮,綠水青山,天格外的藍,水格外的清。山明水秀,民風淳樸,這小鎮有點麗江古鎮的味道。但它沒有麗江的名氣,也正因為此,反倒有了一絲獨有的嫻靜,恬靜。
安昕的父親是一位文人打扮的男子,身上透著儒雅之氣,穿著一身黑色唐衫。
這位父親的臉上有種難掩的冷漠。
陳誌淩沒有跟安昕的父親講血淚的事情,因為講了,他也無法理解。陳誌淩隻說安昕是哮喘發作而死,他是安昕的男朋友。
本來這些說辭,安父未必會信,但是有邱一清這位高人在,安父信任邱一清。當初還就是邱一清救的安昕。
安父在抱著骨灰盒時,身子開始顫抖,最後終於老淚縱橫。臉上是無盡的悔恨……陳誌淩看著安父,心想如果安昕看到這一幕,心裏是不是會感到有些許的安慰和快意呢?
為安父留下一筆錢後,陳誌淩與邱一清離開了雲南。生活還需要繼續,前方還有太多的事情在等待著陳誌淩去做。
把有限的精力沉浸在傷悲裏,將來隻會有更大的傷悲。而陳誌淩目前首要做的事情就是擊殺弗蘭格。
弗蘭格的方位被鎖定在S市,這個家夥如今一切證件全無想要逃出去非常不容易。陳誌淩也必須快速趕往S市殺了這家夥,免得他救援到了,更加棘手。
陳誌淩與邱一清同坐麗妃號飛往S市,這時候是中午十二點。天氣陰霾,在這萬米高空上。陳誌淩對邱一清道:“邱師傅,加入我大楚門吧,以後我看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仰仗於你。”
邱一清淡淡道:“我生平是個閑散性格,連我正統道門都不願意進入。更別談你大楚門,不過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隻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