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英道:“這是我的小徒兒,也是個最善良,最老實的孩子。”又向沙齊道:“你到師父的臥房去,榻上有個草綠色的枕頭,一眼就能看到。剝去外層,裏邊是個竹筒。再將竹筒拆開,能看到個小鐵盒。你拿師父的鑰匙去,那握柄是鬆動的,隻要多擰幾次,即可拔下,這頭還藏著一段插銷,你就用它開啟鐵盒,不過裏邊多半是空的。所以即使找不到,你也別擔心,回來將實情講給我們聽,也就是了。別耽擱得太久,讓殞少俠等急。”
沙齊入門最遲,武功也是最弱,總覺得師父對自己冷言冷語,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得到他誇獎,心下感動,更是不願再辜負他厚望,領命而去。暗夜殞聽著孟安英囑咐,冷笑道:“你還真是個藏寶的老手啊。像你這般謹慎法,不似避著外人,倒像是防家賊來著。”
孟安英對眾弟子確是沒一個信得過,總擔心他們在秘笈中學會了一招半式,便會自立門戶,在江湖中與自己分庭抗禮。更糟的則是他們一見秘笈中記載的精妙武功,心思蠢動,將整本冊子一齊盜走。另有重要原因是擔心李亦傑來私自取回,他雖從未直接討要,心裏卻絕不會忘了這本秘笈,非得小心提防不行。
但如讓眾弟子知曉,師父將他們都當成了賊,日後定然寒心,對他的敬重也會大大降低。之所以挑中沙齊,就是看中他沒什麼心機,未必看得出這套用意,暗夜殞卻直接點穿,眾弟子都聽在了耳裏,各自內心又不知如何活動。孟安英幾乎氣炸了肺,一團火就快從喉嚨裏噴出,表麵卻得佯扮平靜,仍是恨極。
暗夜殞道:“孟掌門,你到底是怎樣受的傷?以你功力,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女孩?”孟安英心下惱火:“我敗在那小妖女手下,被她一劍刺傷,此事已夠丟臉了,他偏偏還要再說一遍!”冷哼道:“不錯,孟某技不如人,給一個小娃娃教訓了。你這可滿意?”
暗夜殞道:“她手上拿的是什麼兵刃?你看清確是殘影劍?”孟安英冷笑道:“孟某雖虛長你一輩,但耳不聾,眼不花,是不是殘影劍,一看便知,怎會認錯了?”暗夜殞道:“連你也這麼說,那就沒有問題了。告訴你,你不是鬥不過她,而是鬥不過殘影劍。據我分析,她的所有功力,都是源自於寶劍所附有的神魔之力。”
孟安英原本不信鬼神,對於“七煞”,相信它們是寶物不假,卻對其“自上古流傳”之說不以為然。但自從領教了那魔教妖女的詭異功力,此時再次思索,許多原先未加留意的細節也變得清晰起來,道:“我記起了,那魔教妖女出招時,一劍快似一劍,晃得我頭暈眼花,應接不暇,當時隻抽空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奇怪。那妖女招式分外老練,招招狠辣,方位拿捏精準,攻敵所不得不救。但她從來不經思索,似乎完全是受著某種神力控製而出劍,也就是說,那時和我比劍的並不是她,或不完全是她。沒錯,這就是我當時的感受。她果然是借了殘影劍的威力?世上真有這種神秘難測的力量存在?”
暗夜殞冷笑道:“是你親眼看見的,你還不相信?直攖其鋒芒者是你而不是我,那力量有多強,你感覺不出也罷了,怎麼還問起我來?”在眾人還沒反應前,突然一把拽起孟安英的一隻手腕。
南宮雪急叫:“別……師父……”李亦傑也仗劍怒道:“休得傷我師父……”暗夜殞冷冷道:“二位多慮,他這個病鬼模樣,我也是不屑於動手的。”兩根手指在他腕上一搭,默察脈象,臉色卻更見難看。李亦傑與南宮雪知他與師父結有梁子,見他神情凝重,真不知對自己這邊是喜是憂。
暗夜殞好半天才道:“你受的劍傷雖重,調養過這幾日,也該痊愈了。但我感到你體內還有幾股亂竄的真氣,與李亦傑情況有些相似。還有一個原因,七件寶物向來是相互牽製,殘影劍即使再強,也壓不過七煞真訣。忘了跟你說,那本秘笈裏的功夫就是從七煞訣中稍加變化得來,本質無甚差別。從你得到秘笈算起,至今已是六年有餘了吧?你到底在練什麼?怎地功力還是老樣子,全無長進?”
孟安英不知暗夜殞是有意挑撥他與眾人關係,心道:“我偷學了他的武功,他怎還盼我速速練成?這就像是我偷了銀子,失主不但不怪,反而一聽說我沒花完,立即板起臉來催促,當真是奇哉怪也。”
歎了口氣答道:“這件事要說出來,就有些對不起亦傑了。從我第一次看過秘笈之後,就希望能徹底由我一人獨占,當時教亦傑去奪武林盟主,隻揀了些複雜陰狠的傳給他,偏重於招式變化繁複。有些口訣亦傑總不清楚,好在上邊大部分的字我還能認得,就大致的解說給他聽,有些實在難以肯定,就胡亂捏造些充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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