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2 / 3)

今日難得好天氣,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悶熱,卿非一人出門遊湖,碧綠的泛著波光,水裏有魚悠然自得的遊著,水麵清圓,一一風荷舉。大片的荷花覆蓋了湖麵,或是含苞待放,或是絢爛怒放,每一朵都如此的妖嬈豔美。心情本該是好的,遇上了蕭宗弋,偏偏就變的不好了。

卿非轉正腦袋,不再看向那個方向,不再去看某人。

再好的風光突然也失了色,卿非低頭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顰眉淡淡,她這才發覺自己的心情不知為何變的抑鬱,伸手摸了摸自己皺起的眉頭,微撅起的嘴道出了她疑惑的心裏。

抬頭深吸一口氣,隨即又是重重一歎氣,眉間心頭無計可除,卿非看著遠處的青山,忽然想起江州城的鶴江,想起小平山,想起無臧廟,想起攬月樓,哪裏點點滴滴,藏了她的太多回憶。卿非閉上眼,腦中閃過那些過往的種種。

時間是個強悍的東西。

很多年前,她曾無比怨恨過的人,到了如今竟然想不起自己是因為什麼如此憎惡他,可是明明當初覺得那是一輩子也無法原諒原諒的過錯,到了如今,她卻根本記不得了,可見也不是什麼多麼罪大惡極的事。

這些年來,那些曾經讓她無比歡喜的人或事,到了如今她卻也記不得了,明明當初的自己以為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幸福,可是時至今日,原來她都不記得了,再也沒有那時的激動。時間真的偉大……宇宙洪荒中淹沒了太多,她那些小女孩情懷也被深埋其中。

再怎樣刻骨銘心都會被遺忘,人啊!曾經說著永不分離的人早已經散落在天涯,曾經說過矢誌不渝的人也早已經投入別人的懷抱。所以說,人啊!哪裏敵得過時間。卿非突然想起了江州城裏的鳳來儀,那個冷豔無雙,傲骨欺梅的女人,蕭宗弋一定也曾和她說過些什麼纏綿至極的情話,可是現在他懷抱別的女人,哪裏還記得她!隻可惜了如此佳人一人空受舊情。

卿非扭頭,目光悠悠的劃過蕭宗弋,但見他竟也是目光投向自己,卿非扯了扯嘴角,盡量讓自己笑的大方得體。他亦回以一個淡笑,和當初在江州城裏他一樣,儀表堂堂,風度翩翩,迷倒了多少少女。其中似乎也沒有落下卿非……

難得太陽不豔,天氣不熱,芊夫人對宗親王撒嬌了半響,才讓他帶自己出來遊湖,她心裏自然是愉悅的很,臉上笑顏不斷,嬉笑著同蕭宗弋說話,卻沒有得到回應,她便抬頭看去,但見他目視前方,臉上帶了一抹淺笑。芊夫人循著他的目光看去,見是一個女子,心裏立時起了怒火,見那女子眉目間有幾分眼熟,遂仔細看了半晌,忽然想起正是那夜嚇的她半死的白衣女子,心裏的怒火便更加的旺盛。

她倚在他的懷裏,撒嬌般搖晃著蕭宗弋的身體,嘴上如鶯嬌語喚著蕭宗弋,直喚的某人回神,才半是抱怨半是委屈的說到:“王爺,在看什麼呢?芊兒叫你好久你都沒聽到。”

麵前的美人,明眸善睞,嗬氣如蘭,嬌聲同他說著話,蕭宗弋憐愛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說到:“在看你呢!”

男人哄女人,即便明知道是不是真的,女人也樂意聽。芊夫人自然是知道蕭宗弋是哄她的,心裏卻還是樂開花了,倒是以為自己在他的心中與別的女子不是一樣的。她抬起手,輕捶他的胸膛,道了一聲:“討厭。”然後假意不知,目光往卿非縮在之處看去,特意酸溜溜說:“原是在看那位美人啊!”看了幾眼,又驚訝的說到,“那不是王爺的故人嗎?王爺不過去打個招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