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得見惡魔,按道理我也可以看見死神的。
“因為那些人連靈魂都被殺了。”我想起了被吸血鬼吞噬的那些人,沒有再問什麼。
運動會前,米聖就和我打賭他能不能在一千米決賽的時候獲得冠軍,我綜合考慮了一下,認為他是不可能的。不料中午的時候接到了米聖的電話,說他一千米長跑得了第一名,這讓我一度懷疑現在的孩子是不是身體素質越來越差了。賭注是一份禮物,任我選給他。我想把這份光榮的任務交給塞巴斯蒂安,可是突然他找不到了身影。他不大喜歡米聖,我猜測原因是米聖就像陽光,而惡魔最害怕的就是陽光吧!
說到陽光,太陽老頭很賞臉,露出了腹黑無比的笑容。借著運動會的假期,我和塞巴斯蒂安出去考察一塊剛拿下的地皮。
也許是剛下過雨的緣故,地上很滑,我穿上了靴子,拄著刻著骷髏頭的拐杖,戴著英國貴婦喜愛的大沿帽,隻不過本應該是插著羽毛的地方,塞巴斯蒂安幫我換成了一隻蜷著的小貓公仔。他說這樣的帽子比較適合我的年齡。
這片土地是在於淮市南部,原本就是一片荒漠的林地,在林地的東麵本是一塊玉米地,十年前被一場大火燒為灰燼,而後一棵植物都長不起來。
我走到已經被燒焦的土地上,因為憤怒,拐杖深深地□了泥土裏。幾個不堪的畫麵在眼前浮現,我甩甩頭,將欲奪眶而出的眼淚收回眼睛裏,吞進心中,然後轉身離開。
“把這塊地建成娛樂城,我要這片林地成為於淮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我要讓這塊罪惡的土地永遠不被人類遺忘。
在返程的時候,我順便去拜訪了位於林地附近矮山上的長老。說是拜訪,其實隻是去瞧個究竟,從周圍村民口中得知其能未卜先知,而且還能看到一個人的過去。我並不想讓他看見我的過去,而是想讓塞巴斯蒂安和他會會,順便看看塞巴斯蒂安有怎樣的過去。
寺廟隱藏在幾顆千年古樹之下,寺廟看上去很新,像是剛剛建成的。寺廟前一座很大的彌勒佛將塞巴斯蒂安吸引了過去,一直在西方活動的他,很少看見東方的神。
友好地行禮,並向小和尚說明了來意便被領進了一間禪房。那個傳說中的方丈沒有我想象中的白發發的胡子,而是光著頭,油光滿麵,我們進去的時候似乎還隱藏著什麼。
“請坐。”我坐在了和尚的對麵,塞巴斯蒂安站在我身邊。擺在前麵的是下了一半的圍棋,我對圍棋興致寥寥,不過,和尚有和尚的規矩,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而他今天的要求便是勝了他這盤棋便可開天眼看世事,當然必要的手續費還是要收的。
“這種事情,我的執事代勞就可以了。”我見和尚默許,便把位置讓給塞巴斯蒂安,我自己則走出禪房出去晃悠。
寺廟的庭院種著許多奇異的花,即使到了秋天也還是絢爛的有些不自然。為了安全起見,我沒有到處遊蕩,而是觀察了一下寺廟裏的人,每個人都沒什麼表情,像是死物一般,眼睛裏空蕩蕩的。不過,在進來的時候塞巴斯蒂安就確認過了,這些人確實是人類,隻不過沒有了自己的思維見解,如同植物人一般,吩咐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沒有反抗沒有不滿,隻是一味的服從。
當我逛得正起勁,塞巴斯蒂安煞風景的出現在我麵前,我從來都不懷疑他會輸,果然,我們又被帶到了另一見禪房。和原來不同的是,這件禪房多了一個水晶球,這讓我想到西方的女巫。
“天靈靈,地靈靈……”感覺和尚與水晶球與說出來的咒語很不協調,不過他的話還是有些作用的,水晶球頓時出現了許多浮雲,我讓和尚看的是塞巴斯蒂安的過去,但出現的卻是一團又一團的浮雲,長老的額頭冒出來些冷汗,反反複複地念著咒語,我想笑,卻不想失了身份,塞巴斯蒂安一副“我就讓你看”的囂張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