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1 / 2)

我們在一起,從來沒有一起過過聖誕節,那天,我很生氣。可是,你做了一桌子的菜。那天氣氛那麼好,我怎麼舍得破壞?”

“蘇絨,我對你,真的不夠好,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往後,我會加倍地對你好。”刑湛握著她的手,一點點地說著往事,責怪內疚,一時間萬千滋味。

“蘇絨,我愛你。”她將臉埋在蘇絨的手心裏,眼角的淚流下來。還好,他的蘇絨還在他身邊。

醫生通知他們必須做手術的那天,他背著蘇絨悄悄問過醫生,手術成功的概率大約是百分之八十多將近九十,什麼手術,都是有失敗的風險,即使是再權威的大夫,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更何況這也不算是小手術了。

可是他還是害怕,百分之十,有百分之十的可能,蘇絨會有危險,他控製不住地想象著如果蘇絨有什麼差錯,他…

蘇絨手指動了動,大概是藥效過去了。刑湛霍地抬頭,看到蘇絨勉強睜開的眼,目光迷離,沒有焦距。

“你醒了?”他驚喜。“渴…”蘇絨沙啞的聲音擠出這樣一個字。刑湛趕緊起身倒了杯水,用護士留下的棉簽沾了點水,輕輕地塗抹在蘇絨幹燥地嘴唇上。

蘇絨可憐兮兮地看著刑湛,刑湛俯下`身在她唇上吻了吻:“忍一忍,醫生說還不能喝水。”說著又潤了一遍。

“累。”蘇絨隻覺得上下的眼皮又開始打架,刑湛揚起一絲笑,“累了,就睡一會兒。”說著習慣性地拉了拉她的被子。

蘇絨再次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陽光很好,透過病房的大玻璃落進來,映出地上一個個斑駁的光影。

下意識地去尋找刑湛,見他趴在床沿上,濃密的黑發淩亂,側著臉。他的眼睫毛很黑很密,長長的,投下一片陰影。

蘇絨就這樣側臉看著他,幾乎用盡全部力氣,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刑湛似乎能感應到一般,悠悠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蘇絨的淺笑,顫動了他的心。

“醒了?”聲音很輕,仿佛害怕這是一個易碎的夢。“恩。”蘇絨看著他下巴上冒出來的青綠色胡渣子,黑圓圈也露了出來,心疼地抬手摸上他的下巴。

刑湛極快地抓住她的手。他發現,隻要一離開他的手掌,蘇絨的手指,就會變得冰涼。“是不是很累?”

“沒有,有沒有哪裏疼?”刑湛目光直直地看著蘇絨。“不疼。”蘇絨一笑,瞬間齜牙咧嘴。

“怎麼了?”刑湛立刻站了起來,想要拉開被子檢查。剛拉到被子角,突然門口有人敲門,刑湛放開手,走進來的是個小護士,手裏拿著體溫計和血壓計。

小護士先是怯生生地看了看刑湛,被他看向蘇絨溫柔的眼神迷惑了。結果他一轉頭看到自己,目光倏地冷下來,嚇得她一哆嗦。

檢查一切正常,趕緊退了出去,剛剛在屋裏那幾分鍾,總覺得自己這麼多餘,他們兩人是多麼和諧的畫麵。

“蘇絨,今天想吃什麼?”蘇絨靠著軟墊子,坐在病床上看書。“我不要再吃血了,什麼血都不要了!”蘇絨歪了嘴,他每天都要家裏的廚子給她做雞血鴨血豬血!她流掉的那些血,早補回來了!

“恩,好。”刑湛看著蘇絨麵色紅潤,似乎比往時豐腴不少,很滿意,也變得好說話,“今天想吃什麼都行。”

蘇絨驚喜:“麻婆豆腐,水煮魚。”美滋滋地想著,她雖然不太擅長吃辣,可是卻極愛吃,每次和室友去吃川菜,都辣的滿麵通紅。

“不能吃這麼辣的。”刑湛皺眉,“就吃幾個清淡的吧。山藥排骨,韭菜鯽魚?”蘇絨合上手裏的雜誌,不滿地瞪他,刑湛全然不理,轉身出門準備她的晚飯。

既然都是他決定,那還問個頭!蘇絨哼了一聲,將腦袋捂進被子裏,她生病以後,這人變得越發霸道了!

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月,傷口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不過是他大驚小怪而已。刑湛說,明天就能回家了。

蘇絨早就在這裏呆膩歪了。雖然是最好的病房,可是畢竟是在醫院裏,多少還是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藥水味。

刑湛從來不提起孩子的事。可她確實是難受的,從知道它的存在到拿掉它,總共不到十天。一個小生命,就這樣流失了。

病房的衛生間裏有一麵極大的玻璃,蘇絨終於脫掉了病服,穿回了自己的衣服。在脫掉病服的那一刻,她又看了看肚子上的那個刀疤,比食指還要長一些,是用的融線,沒有落下縱橫交錯的蜈蚣刀疤,也算是照顧到了女人愛美的天性。

“蘇絨。”刑湛突然走進來,她還隻穿著內衣呢!下意識地拿衣服遮了遮,臉紅到耳根:“換衣服呢,你進來幹嘛!”

刑湛隻是淡淡一笑,移開蘇絨遮住肚子的手。他的手指撫上蘇絨的小腹,順著那條凸起的刀疤,從頭到尾,驚得蘇絨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