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成大門口。
“等你好久了,怎麼才來?”坐在長椅上的江木及伸了個懶腰,看著從樓道上走下來的冷隨風。
“開始吧。”冷隨風說,沒有一句費話。
“恩。”江木及站起身:“那麼,老規矩,輸了的人,老實請客就是,現在我擔心的是,你到底有沒有錢買單。”
“贏了我再說大話吧。”冷隨風說。
“啊……那好……”話還未落,江木及身子一竄,如一條出籠雲雀般的速度,將冷隨風甩在了身後,果然是很無賴的比賽。
冷隨風倒好似也已經習慣了,他沒有一瞬停留,步子一展,也跟了上去。速度的角逐開始了,隻見得,道路兩旁草葉不住的閃動,然後,便是倆個少年不可比喻的速度超越。冷隨風如同一道閃光,幾個靈動,已經跟上了先自己一步的江木及,而後,一個閃動間,便又遠遠的將江木及甩在了身後,回頭看不見江木及身影的他,冷冷一笑,加快了步子。
冷隨風一路的飛奔,江木及都沒有跟上來,沒多久時間,他便穿過了一條條大道小道。到達了一棟大廈下,停下步子的冷隨風嘴角一揚,似笑非笑,冷冷傲傲,倒也十分迷人。
上到三樓,冷隨風拿出了隨聲帶的鑰匙,正欲開門時,卻發現,門根本就沒有鎖,於是,他推門走了進去,再然後,他看見了江木及。
“歡迎光臨,隨便坐。”江木及就正坐在冷隨風對麵的沙發上,此時的他已經換好了一套,洗得潔白的衣服,笑容依舊,冷隨風卻怔在了那裏。
“很好奇?為什麼我先到?”江木及問。
冷隨風沒有回答,他不需要回答,因為他知道,江木及要說,自然會告訴他,如果他不說,自己輸便輸了,他本就是個輸的起的人。
“總得讓我贏一回吧?冷兄。每次都你贏,你不煩,我也煩了。”江木及說。
“……”
“冷少爺,你回來啦,課上的還適應嗎?”一個老婦從裏裏堂走了出來,她的笑很慈祥,這個老婦,是江木及請來做臨時工的,江木及與冷隨風對她卻如同家人一樣。
“恩,還好,汪媽媽。”冷隨風居然笑了,露出了,一行潔白的牙齒,他的笑,是如此的金貴,從不願隨意流露,而此時,對一個老傭人卻……
“啊……那你們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飯。”汪媽媽說。
“不用了,汪媽媽,今天放你的假,我們哥倆出去吃,也難得冷少爺請次客。”江木及叫住汪媽媽,一臉的得意。
冷隨風懶得理他,徑直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去了。
“哎,那少爺,我就先回去了,你下午還要上課,別玩太晚。”汪媽媽微微笑著,說。
“恩,好的,你先回去吧。”江木及說。
汪媽媽點點頭,轉身走出了房去。
碩大的空間,於是乎又再冷清了起來,江木及坐在沙發上沒有事做悠閑的翹著腳,想著關於冷隨風的事。
其實,冷隨風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與江木及的友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二人一起成長,這麼多年來,二人之間共同經曆過了太多的事情,悲悲喜喜,可以這樣說,如果世界上有一個人是最了解江木及的,那個人,一定就是冷隨風,反之,也一樣,冷隨風的身世是一個迷,自從江木及認識他以來,除了知道他有一個久病在身的母親之外,就沒有見過他的父親,他也從不在任何人麵前提起自己的父親,即使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江木及麵前,對父親,也是決口不提可以說,在冷隨風的世界是,“父親”就是一個不容提起的禁句,沒有人知道原因與理由,除了冷隨風自己。
一個女人,帶大一個孩子不是一樣容易的事情,何況,冷隨風的母親,還是一個病人,冷隨風為人雖冷漠,但不能否認的是,他是個孝子,高中的歲月,他幾乎都是一個人勤工檢學而來的,但如今的社會,金錢代表一切,就算冷隨風勤檢,也不可能,為自己愁到上大學的經費,所以,在上完高中的那一年,冷隨風決定了退學,而這件事情,卻恰恰被財大氣粗的江木及給知道了,年少多金的他,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所以,他幫助了冷隨風——在冷隨風毫不知道的情況下,說服了他的母親,收下了自己的一筆錢,然後托姨媽的關係,將冷隨風同自己一同,轉入了這所貴族學校——寶成大。
冷隨風肯定質疑過的,母親為什麼會一下子多出這麼多錢,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江木及,他問江木及,江木及卻波皮般的,打死不認,冷隨風又最怕母親,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更是不敢多問,於是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就與江木及一起,開始新的校園生活。
想到這,江木及很得意,有能力可以幫到自己的朋友,本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這種快樂,並不是有多少錢就可以買得到的。
看著換了件衣服出來的冷隨風,江木及笑了笑:“喲,又是風衣啊?沒品味的家夥,演黑衣人呢!”
冷隨風早已經習慣了江木及這種口無遮攔的調笑,他選擇了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