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段(1 / 2)

他的相互糾纏在了一起,她就很自然地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記憶中的羸弱孩童終究是有了可以被人依靠的力量。她問他一句,你在輪回的時候是不是比我慢了半步,要不然我怎會虛長你兩歲呢,我不想找一個比年紀比我小的夫君。

百裏蓮看她莫名其妙的話語,墨玉般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彩。他將身上的薄被蓋在了她的身上,自己起身就要走開。靜江看他冷峻清秀的麵孔就有些失神。她拉住他的手腕問,你不是真的還記仇吧?百裏蓮將她提起,‘嗖’地一下掛在了高大的鳳凰花樹上,拍了拍手後笑而不語。她看著地麵,內心是極為惶恐的。

“百裏蓮,你想幹什麼?!”她看他離開的步伐叫了出來,“你快放我下來!聽到沒有?你快放我下來……”

“隻是想要告訴你,若是現今還想耍弄我的話,那斷然是沒有機會的了。”他回過頭看著她的窘態,微微一笑。

“……你是何意?”她不解。

“我倒是想問,你是何意?”他又笑,“你不是要做我的大嫂了麼?”

“……沒那回事……”她撇過頭不願承認自己的心意。

“那你來找我,是為何事?”他執意問到底。

“談婚嫁之事,你怎麼想?”她咬住下唇,終究是先開了口。

“你說話要算話。”他飛身上樹,將她抱了下來,“你答應我的就不能不算數,我已經等你……太久了……”

就這樣,她的婚事落下了最後的定局。

百裏夫人顯然是有些懊惱,於她而言,百裏蓮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隻是機緣巧合才被丈夫從外麵的攤販手中買回來的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孩,她想要的無非是名門與名門之間的聯姻,譬如靜江與鳳,可惜事情的結局終不如她的意。靜江的父母卻是無所怨言,皇甫夫人說過,隻要是女兒中意的又有何妨呢?女大三,抱金磚。

大婚那一日,父親的眉宇之間似笑非笑。

她對父親說,我覺得自己上輩子就已經跟這個人糾纏不清了,這一世就算是塵埃落定了,以後的每一世我還是要與他牽著手走到每一個角落的盡頭。父親說,你想要怎樣便怎樣,你是我皇甫炎湘的女兒,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她就落下一行清淚,父親,女兒真不願離開家中,那樣的話總是覺得不舍,尤其是離不開父親您。父親就笑著說,我可不願養一個嫁不出去的女兒,即使你嫁為□了,你依舊可以隨意回家,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看法。她又是破涕為笑。為她梳頭的母親就說,哪有嫁出去的姑娘天天往娘家跑的,也不怕人笑話。

她想,是啊,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

她的往後生活隻能與夫君有關,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她猜想,他對她一定會很好,好到極致。這樣一想,臉就又紅了。皇甫炎湘笑道,不要對你的夫君太好,否則他不會將你當做一回事的。皇甫夫人就‘哦’了一聲,說夫君你這是在教壞女兒呢,這樣可不行。炎湘說有何不可,我隻是希望我女兒的一生都在寵愛中度過。

靜江看一眼父母,心想,我這一生一定會很幸福的。爾後,在他人的牽領下邁出了皇甫家的大門。今日的京城十分的熱鬧,她想。

忽而,她小手抓緊了衣襟,心下有些不安。她聽聞百裏鳳已經離開了家族,好似去了別處,聽百裏夫人的言下之意是再也不會回到百裏家了。她有些愧疚,但她想他一定是懂她的,就像當初十歲的他牽著八歲的她的手走過木橋時,他能感覺到她的不情願。六歲的蓮喚她名字時所帶給她的那一份悸動,她想他也一定能夠感受到。

洞房花燭夜,百裏蓮的鳳眼裏總是一抹捉弄的笑意。

她轉了個身,咕噥一句‘我要睡了’,便真的轉過頭去裝睡了,滾燙的肌膚還沒有全然冷卻下來。她想,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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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新婚一年,她已經從少女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妻子,盡管她偶爾還帶著一點童心未泯的樣子。

她揉一揉平坦的小腹,念著還有七個月,這孩子總該要出來跟我見麵了吧。男子看她的樣子就有些好笑,然也是連聲附和說是是是,還有七個月,這孩子就要出來跟你聊天了。她懶得理他了,他就知道開玩笑。有人來敲門,他披上外衣走了出去,一番診斷後就抓了藥,然後送客。她的夫君跟她的父親一樣,有一手好醫術,在京中位列名醫。她的夫君跟父親的最大不同就在於,父親是看什麼人才會為其醫病,而夫君則是不分何人。總之,與官場上的名利鬥爭的生活相比,她更喜歡這樣的生活,起碼是歲月安然靜好。